管营晓得秦东那眼神的含义,显然已经起了歹心,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退到了众差役的簇拥之下,自认为安全了,这才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一摆手高高叫道:“将秦川推进来!”
秦川是秦东的远房亲戚,虽然关系甚远,但是算来算去,也终究算是个本家。秦东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都是秦川在外面利用买卖之便,为秦东在牢里的黑市提供货源,什么日用必须之物,都是有他在外面采集,经过一个买通的差役来带到秦东的手里。这牢狱之中,就靠着黑市,秦东和秦川七三分成,秦川也攒了不少的外来之财。而在官营刚来的时候,秦东就听官营提到了秦东的名字,当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祥之感。但在现在来,秦川真当是被官营也卷了进来。
“快走!”众差役往两边让了让,腾出了一条道来,便有一个肥肥白白的男的被一脚踹倒在地,后面紧跟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差役。
秦东凝眸一,果然是秦川,虽然日久不见,多了不少肥膘,但是,那摸样轮廓在秦东的眼里还会依旧的模样。秦东费力地抬着锁在肩上的生铁枷板,朝秦川那边挪了一点,上下地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清楚,此时的秦川可不像,那通风送货的差役说的那样体面。相反,此刻的秦川全身上下都是一楞楞的血痕,肥硕的双手腕上有一圈深沉的暗红,显然就是被吊起来吃了不少苦头。
“秦川,这匕首,你可认得!”官营狠狠地挤了挤眉头,仿佛那目光之中能生出无形的力量来,将秦川死死地攥在手里,透不过起来。
秦川都没官营一眼,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妈的!大人问你话呢,聋了你了!”那背后的两个差役顿时发起彪来,水火棍同时论起来,照着那秦川的脊背就是一顿猛揍。
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顿,秦川的衣衫被打破了,渐渐地渗出血来。秦东着心里急了,顿时跳将起来,朝着官营大喝道:“有种冲我来!”
“好,两人一起打!”官营乐的如此,说罢,也不管秦东嘴里不住地怒骂,一挥手,立刻便上来两个差役,抡满力气,照着秦东就是一轮痛殴。
秦川身子虚胖,不如秦东身子耐,打了一顿,就皮开肉绽,鲜血湿透了衣襟,心里想起了官营在背后教给他的话,实在挨不过了,便大呼起来:“我招!我招!”
“哦,好,你说你说!”官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顿手,示意两边的施刑的官差住手。
秦川喘息了几下,也不敢去秦东,只是垂着眼,低声地道:“这匕首,我……我熟悉,是我今早卖给秦东的。”
秦东一听,全身不由一震,到了现在,多一条证据,少一条证据,说起来都没什么,秦东在心里并不怪秦川,反倒是因为自己连累了秦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歉意。
但是,此刻的史进却将这一切得分明,他深深晓得,即便如此官营依旧不会放过秦川,秦川这话不但中了官营的圈套,反而正中官营的下怀,给了官营一个灭口的机会。不由地为这秦川感到惋惜,同时,一股说不出的怒气渐渐盘旋在胸口。
“好!拿状纸来,叫犯人画押!”官营仿佛见了金子似的,那副贪婪的眼神又一次显露了出来。
果然,状纸立刻就到,秦川沾着自己的鲜血,在状纸上画了押。
官营就立刻得意起来,一件大事又了解了,一挥手,立刻变了脸,大喝道:“来人啊,将死犯秦川拖下去!”
“你!狗官!不是说我认了便不杀我么!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