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义头都快大了,照这个情况,没有一个时辰,别想攻进琉璃院千户所,可一个时辰,董罡能做很多事情了。娘的,不能再等了,把霍燃喊过来,大声嘱咐道,“梯子呢?把梯子架在东面墙上,现在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正门院子里,东边院子应该防守空虚。快去,一定要赶在董罡得手之前攻进去。”
霍燃不敢怠慢,点点头领着人去东边架梯子了。正如石文义所想,千户所人手不足的,大部分人都防着正门,没想到石文义会带着梯子来,所以,当千户所这边发现异常的时候,霍燃已经领着二十多个亲信进了东院。
千户虎腾霖当即就怒了,都撤回去,去守住指挥处院门,绝对不能让这群人攻进去。
虎腾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住,但多坚持一会儿就多一份儿希望。
听着外边阵阵厮杀声,董罡急在心里。此时,岳脱、陈榘以及符文南等人并排绑在铁架子上,相距也就两尺距离。在房间角落里,则蹲着十几名衙役。
董罡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渐渐地失去了耐性,“三位,难道还不想说点什么吗?”
岳脱腿肚子直打哆嗦,在刑部大牢的时候,他稳如泰山,该吃吃该喝喝,可到了锦衣卫这边,顿时就有些怕了。锦衣卫的凶名众所周知,那可不是刑部能比的。至于刑部为什么把人放给锦衣卫,说白了就是甩锅。
岳脱真怕自己被锦衣卫整死,所以浑身发颤,“董将军,岳某真的没骗你啊,官银是怎么丢的,我也不知道啊。”
“放你娘的臭狗屁,外边都是你的人,官银不是从库房里丢的,那肯定是在外边丢的。你说你不知道,谁信啊?”董罡心急如焚,从校尉手中接过一把尖锐的锥子,照着岳脱的大腿狠狠地戳了下去。锥子锋利无比,插下去入肉三寸,鲜血瞬间流了出来,董罡咬着牙拧了拧锥子,钻心的痛感疼的岳脱嗷嗷直叫。
偏偏改变陈榘以及符文南看得浑身直冒冷汗,这帮子锦衣卫真的是狠啊,说刺就刺,刑讯逼供还讲究个循序渐进呢,锦衣卫直接下死手。
旁边那帮子衙役更是瑟瑟发抖,有一个胆小的,竟然被吓尿了。
这还是刚开始,下边董罡会干什么?直接砍脑袋?
岳脱只是一名文弱书生,别看整天喊着视死如归,文人风骨的,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疼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董将军,你要相信....我.....岳某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啊,你好好想想,出了这种事情,凌同知脱不了关系,岳某也一样难逃干系啊。”
岳脱说话都打哆嗦了,不过他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表面上看对岳脱确实没什么好处。董罡也怕弄死岳脱,也没抽出锥子,从托盘里取来一把新的锥子,随手颠了颠,将目光对准了陈榘和符文南。董罡心里很清楚,这三个人里肯定有人是主谋。
“怎么样,二位谁来说?千万别说跟你们没关系,若是跟你们都没关系,那银子长了脚飞走了?”
陈榘和符文南冷汗涔涔,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董将军,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是逼我们,我们也没法说啊。我们也奇怪,银子到底是怎么丢的,你说不是在库房丢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哼,你们这是在考验董某人的耐性么?别以为这事有多巧妙,董某对其中诡计一清二楚。箱子里灌铅,重有两百多斤,就算空箱子,如果不打开看的话,也不会发现银子不见了。箱子底部有机关,想来运银车底部也有暗格机关吧,箱子底部拉开,银子全都进了运银车之中。哼哼哼,你们真以为我们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么?”
董罡此言一出,岳脱三人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虽然都是吃惊,但心里想的确实不一样。有人是震惊于董罡为什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岳脱却是惊于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岳脱犹自不敢相信,打着哆嗦问道,“董将军,你此话当真?”
“到了这个时候,董某有必要骗你?岳脱,如果此事与你无干,你最好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否则......哼哼,总之,找不回官银,你们谁也别想好。”
董罡在等着,而岳脱三人也默不作声,仔细思考着事情。可是,足有半盏茶功夫,三个人都没有开口。外边越来越乱,董罡哪有耐性继续等?
冷冷一笑,董罡对麾下几名校尉喝道,“看到那些衙役了么,全都拉出去,一个个问,提供线索的活着,不能提供线索的,立刻送他们上西天。”
岳脱等人不能随便杀,但是这些衙役却不用有太多顾忌,这下那些衙役当即吓得屎尿气流,滚地磕头如捣蒜。
“董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冤枉啊.....我们只是负责押运银车,至于银车里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啊....”
董罡冷笑不语,校尉们没有犹豫,伸手去拽人。衙役们相信,只要到了外边,锦衣卫绝对敢下杀手。说白了,他们这些做衙役的,也都是底层人,根本没有什么后台。
这时一个衙役从人群中爬出来,直接抱住了董罡的腿,“董将军,小的说....小的知道一点情况,但不知道对董将军有没有用!”
“先说说,有没有用,董某自有判断!”
衙役打着哆嗦,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都是转运银车当天接到的任务,之前毫不知情。不过,运银前的晚上,小的去上茅房,无意间看到有人在运银车附近转悠,当时.....陈书吏就在那,还跟那些人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