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办大吃一惊,这也就是一眨间的功夫,3个训练有素的新兵,竟被一个病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看热闹的老百姓和围观的新兵们纷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冯总管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这也是个棚长的材料。”
书办顾不得别的了,赶紧给冯国璋敬了一个军礼说:“是!冯总办。”
王达延和10个三合会员都被选上了,王达延、李斯、张散还被选上了棚长。
这下子轮到公韧了。书记官问公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公韧说:“我叫公兵,今年21岁。”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公韧已把名字改成了公兵。
书办对公韧进行了各种检测,没有不合格的。检验完了,书办对公韧说:“你来当兵,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本事?”
公韧笑了笑说:“什么本事也没有,也就是认得几个字罢了。”
书办的眼睛顿时一亮,说:“识字好啊,我们新军里就需要识字的。不知你认得多少字?”说着,就把点名册让公韧看了一眼说:“这些字你认得吗?”
公韧看了一眼,默默地把这些人名记在了心里,然后一转头,把这些人的名字复叙了一遍,越说越快,越说越快,嘴唇利索,发音清楚,竟和绕口令一样,一口气说完了,然后对书办说:“不知这些人名,说得对不对!”
书办呆了,石化了,因为这些人名他也记不熟,根本不知道是对是错。冯国璋的眼睛可就一下子有些直了,他直接走过来,对公韧作了一揖说:“失敬!失敬!这位小哥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实在是我军之幸啊!”
公韧也作了一揖说:“冯总办,小人班门弄斧了,惭愧!惭愧!”
书办还是有点儿不服气,说:“一个文弱书生,就是记性好点,那在千军万马搏斗中能有什么大用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公韧说:“再就是会一点儿武术,查拳的话,还能比划两下子,单刀吗,也能耍两下子。”
书办说:“是不是会一点儿花拳绣腿,不知道能不能实用。我们这是新军,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再好地武术也比不上一颗枪子儿厉害。不过,也不能说武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这个人你能不能对付。”说着,用眼瞥了一下王达延,意思是要公韧和王达延比划一下子。
那王达延多精,脑子一转就想把公韧给衬托出来,一下子站在了公韧面前挑衅说:“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才长了几岁口呀,就想和老子比武,看老子一只手就把你捏扁了。”
公韧看了王达延一眼,眼一挤,说:“他那么大劲儿,无人能比,刚才我都看到了,要我和他比试,就有点儿不公平了。”
书办说:“认输了吧,是不是你认为使笔杆子的,和他一个武夫打仗有点儿吃亏了,是不是?我再说一遍,我们这是新军,是玩枪杆子的,任何武术在枪杆子面前都是没有用处的。何况,你连一个小小的武夫都打不过。”
公韧笑了笑,对书办说:“你理解错了,我说得不公平是说,一个对一个,对他有点儿不公平,最起码他们三四个一块儿上,那才算得上公平。”
书办一听,差点儿把大牙笑掉了:“你真会吹牛,他刚才一个人力举100斤的石锁,就和玩儿一样,你还要和他打,这不是屎克郎掉到茅坑里——找死(屎)吗!”
冯国璋听到这里,也是一副惊愕的眼睛瞪着公韧,不知道公韧说得是真是假。
书办又对公韧说:“那就成全你,你和我们这里最能打的3个人打打看吧!”他眼一斜,又指向了李斯和张散。
李斯和张散也不是傻瓜,这会儿是个什么角色早已经领会到了,两个人捋着袖子就上来了。李斯耀武扬威地说:“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3个新兵都不是我的对手,这阵子还有敢不服气的。那好,来吧,就让你见识一下马王爷的三只眼。”张散也骂道:“好歹我也是打遍村里无敌手,这下子手里正好痒痒了,来吧,也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不打勤不打懒就专打那个没眼的。”
王达延斜楞了一下眼睛,对李斯和张散使了一下眼色,说道:“我们要是打不过你,我这个王字就倒过来写。”李斯赶紧插嘴说:“这王字倒过来写也是王。这位新结识的大哥说得对,别说我们弟兄3人,就是我们一个人,打你也是老妈妈擤鼻涕——把里攥的。”张散嘴也不闲着,赶紧说:“我们3个刚升上来的棚长,手里正好没有尺寸之功,这下子正好显摆显摆我们的本事,打你这个新兵蛋子。”
冯国璋再也看不下去了,说了声:“众位兄弟,点到为止,可别伤着了。你这个公兵要是能应付住他们3个人,这个排长就是你的了。”
公韧随口说了声:“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了。”然后对王达延、李斯、张散拱了拱手说:“三位哥哥、兄弟,我是初来乍到,既然咱们第一次见面,就能在一块儿过招,这就是缘分,还望手下留情。指教了!指教了!”说着,退后一步,站好门户,只等着对方来进攻。
王达延大喝一声,饿虎扑羊一般地冲了上来,抡起那只蒲扇般的大巴掌,照着公韧只是乱扇。公韧不慌也不忙,只是后退,瞅准了一个机会,照着王达延的眉头穴位,只是轻轻一点。那王达延竟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就向后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大口地喘气,竟真像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似的。说真的,王达延要是和公韧真正地过招,虽然差一点儿,但也不会输得这么惨,谁让王达延是故意输给公韧的,做样子给那些清军们看的。
李斯一看,该他上了,猴眼一瞪,先在地上翻了三个跟头,那动作真是鬼怪精灵,洒脱漂亮,然后这才一招一式地向公韧打去。公韧也并不和他接招,只是左闪一下,右躲一下,待李斯表演够了,这才抓住李斯的一条腿,把他扔了出去。这李斯要说还真是个好演员,故意在空中还翻了一个跟头,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真和爬不起来似的,一股劲地哼哼。
就剩下张散一个人了,这个张散更不是呆瓜,该表演的时候,还真得好好地表演一下子,先玩了一阵子谁都不知道谁都看不懂的什么拳术。一圈人看得都有点儿傻眼,就连公韧也掐着腰站在那里看看张散玩得什么把戏。张散玩够了,才朝着公韧进攻,公韧连闪都没闪,干脆把他抓过来,一下子就把他捺倒在地上,然后踏上了一只脚,有点儿像是武松打虎的造形。脚底下的张散一个劲地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噢,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王达延对李斯、张散一使眼色,3个人一块儿上来,对公韧拱了拱手说:“我们服了,我们服了,在下学艺不精,功夫不到,还望以后多多指教。”公韧也谦虚地拱了拱手,说:“承让了,承让了,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还望以后互相照顾一下才是。”
书办这一会儿已是哑口无言,赶紧在登记薄上给公韧写上了一个排长的头衔。
冯国璋虽然已是久经战阵,这一阵子也是略微有些吃惊,对公韧拱了拱手说:“想不到这位公兵小哥的身手如此之好,真是文武双全,前途不可估量。跟着我吧,如果你是个锥子,早晚得从口袋里冒出尖来。”
公韧也赶紧对冯国璋施了一礼说:“感谢冯总办的提携之恩,不过,小人没有尺寸之功,一报上名,就当上了排长,真是恐怕众人不服啊!”
王达延对李斯、张散一挤眼睛,10多个人一齐跟着喊:“我们服,我们服,”这10多个人一喊,别的新兵也弄不清怎么回事,也赶紧跟着喊:“如此的身手,他不当排长,谁当排长。”“谁要是不服气,就先跟这几个棚长比试比试。”
书办这时候说话了:“公兵当不当排长,还说不定呢,还有一关哩,那就是越野跑步行军。从这里到天津有1352里地,既没有马车,也没有轿子,全凭我们的一双腿,先跑上半个时辰,如果跑不了20里地,淘汰。每天走200里地,如果跟不上队伍,淘汰。7天到达天津,如果被拉下了,淘汰。”
这下子所有的新兵都傻了眼,大眼瞪小眼,小眼白瞪眼。
(欲知公韧这些新兵,能不能经受住这些考验,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