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匈奴军伤亡约二万,汉军伤亡倒有近三万,比匈奴军还要多些,自卫长风指挥作战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伤亡明显多于对手,也是第一次被迫后退。
当然,如果只看结果,也就算是一个小挫折,但谁都知道,之所以这个挫折小,可说相当大的原因是运气。
如果不是李全的神秘武器,汉军后营就解救不出来,后营解救不出来,前方步兵就无法补充连弩,匈奴军在将神机车的连弩消耗差不多,或者将后营占稳后,都可起攻击,而汉军则根本无力还击。
白起和郑克金的战斗可说是汉军能够得救的另一关键。这二人如果不能击败匈奴三万主力,或者虽能击败却要相当时候,汉军仍是无法避免大败。
自然,童浩然的及时出击也帮了大忙。
但回想起来,这些事如果任何一件生的晚一点,整个汉军都将万劫不复。
众人虽然得庆再生,却无人高兴得起来,都垂着头默默的走着。
又退了二里,卫长风下令安营。此战匈奴军将汉军击退了四十里,想来冒顿一定是大为得意。
卫长风令白起亲自巡营,布置防守,以防匈奴军再来,随即招集众将。
众将聚集,卫长风先说道:“此战失利,是本帅料敌不明,众将人人奋勇,无人有过,人人有功,这一战的失败,是本帅的问题。本帅自会向兵部上文说明。”
几个将领互相看了一眼,李全先开言:“卫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卫将军统军,连胜匈奴,仅是本次小有挫折,何必自责?”
卫长风叹息了一声,心想我不自责却责谁?我可不是朱尚书,胜了抢功,败的诿过。
他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问李全道:“李将军,你救后营之危时用的是什么武器?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李全心中一惊,要知道私瞒军机可是大罪,好在卫长风不是朱令,这样问的目的是真要问这是什么东西,而不是想抓个帮他顶罪的。
他急忙答道:“这个绝非末将有意隐瞒。此物末将叫它“火枪”,乃喷火之枪的意思。这东西要以精铁铸造,内填炸药,此前那一辆霹雳车已经用了大半的炸药,这炸药又要以狼脂及多种物事相混,原料极不易得,制造起来又极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爆炸。那火枪虽能放出烈火飞砂,但炸药力大,一只枪孔只放得三五枪就被炸的不堪用了,末将只是小量制造了一些,以为试验。这一回是情势紧急,不得已只好冒险来用了。”
卫长风这才释然,试验之物自然不必事事报告给他,何况此物如此难得,看作战时的情形,每放一枪都要装填好一会儿才能再放,除非大规模装备,否则只宜在特别的情形下使用,如果大规模作战,只怕还不如弓箭管用,这等东西,的确是没办法做为汉军的利器,不过此前李全曾经说过那一小车炸药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存货,看来也有说谎之嫌,想是李全怕真的万一再用措手不及,所以打了个埋伏。这事可大可小,既然没什么危害,也就权当不知了。
他点头道:“这件事不怪李将军。如果不是李将军及时相救,汉军只怕势危了。”
李全这才松了一口气,答道:“这一回的确是意外,卫将军,以末将看来,咱们固然小有挫折,但匈奴也已计穷。”
卫长风心中暗喜。
这个结论,他方才已经想到,但李全能想到,自然让他高兴,他有意想夸一下李全之功,假装不懂,问道:“李将军此话怎讲?”
李全果然中计,见卫将军需要他的意见,心中得意,答道:“匈奴军虽然使用了这个分兵之法,但显然除了战术改变,却也没别的办法,咱们只要研究出了对付这战术的手段,以连弩飞矛为辅,骑兵步兵齐出,匈奴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卫长风点头笑道:“李将军言之有理。咱们不能说匈奴一定没别的办法了,但至少现在看,咱们需要对付的也就是这个分兵之法。”
众将点头。此时众将都因为这一战憋了一肚子的气,卫长风一说起这事,众人纷纷开言,各出主意。
卫长风听着众将的主意。
李全的意思是,来个诱敌之计,将匈奴军诱入由神机车为主的口袋阵里,一举歼灭。
这主意虽前景美妙,但问题是匈奴军多路轮流攻击,就算诱得一两路入了口袋阵,其他路也没办法这样对付,何况这样的口袋阵难以移动,只怕匈奴军不会轻易攻入,而是继续不断的冲击后撤退。想让匈奴军在这种作战方式下中计,只怕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