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文兰离开了,太后也收起了笑容,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确实是不一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可以镇定自若、平静对待,这可不仅仅是一个丫头,而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回过头看看和妃,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和妃根本就沉不住气,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对手?
看到太后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和妃非常不服气,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走到她面前∶“太后娘娘,你刚才怎么可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截住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么,兰嫔也怀了孕,也是皇上的孩子,哀家的孙子,哀家必须一视同仁,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太后,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怎么可以和我相提并论?”和妃不服气地说道,看着太后,满脸不满,“太后,我们可是一家人,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吃里扒外,不然的话,我、我、我不服气。”说到最后,转过头去,赌气一般,根本就不理会。
“放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无理取闹。”太后非常生气,斥责道,“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区别,说到底,你还不如她。最起码,这个女人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你呢,如果不是哀家,你根本就见不到皇上,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太后,自己根本就见不到皇上,也不可能怀孕。想到这里,觉得委屈。为什么别人进了宫,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皇上的宠爱、见到皇上、伺候皇上;而让自己从小到大和皇上青梅竹马,却没有如此殊荣呢,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宫女?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流下了眼泪。
看到她这个样子,太后心里也不是滋味,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道∶“别哭了,回去吧,哀家会把事情和你说清楚的。”听了此话,和妃吃了一惊,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抬起头看到太后的目光,对自己点点头,充满了信任。心一横,擦了擦眼泪,跟着她去了。
慈宁宫里。“兰嫔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坐了下来,看着和妃,开门见山地说道,表情非常严肃、非常认真。
和妃却不以为然∶“太后娘娘,臣妾觉得你是杞人忧天了,只不过是一个婢女,有那么严重吗?皇上喜欢她,还不是图一时新鲜,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比如今天的事情,我敢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怀了孕,皇上有所顾忌,还不是和丽妃一样,即刻处死。”
说到这里,和妃显得不屑一顾,轻哼一声,继续说道,“太后娘娘,恕我直言,后宫里这么多女人,任何人都可以怀孕,比如臣妾,也是这样。太后,臣妾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的话,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你到底是为了哀家,还是为了你自己?”太后厉声质问道。看到和妃低下头去,保持沉默,半天不说话,冷笑地说道,“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哀家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后宫里这么多女人,没有兰嫔、没有丽妃,还有其他女人,那些人也可以怀孕;到了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赶尽杀绝吗?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皇上怎么可能放过你,你想过没有?哀家和你说过,如果想在这个后宫之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得到皇上的宠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太后--”和妃觉得委屈,她也希望自己和岳楚凌琴瑟和谐,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那个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关于这一点,该说的话说完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她的目光,太后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也许从一开始哀家就错了。哀家本来以为你入了宫,得到皇上的宠爱,家里才可以平安无事,世世代代,发扬光大,从来没有想到,皇上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两个人在一起,只不过是相互折磨,毁了你,也害了他,你怪哀家吗?”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毕竟是太后娘娘,责怪的话,和妃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太后也不容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没有选择,怎么可能让自己进入皇宫?虽然是这样想着,但一想到这件事,仍然是非常悲哀,慢慢地回过头来。
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看她的样子,太后已经明白了,那又如何,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了。轻叹一声,接着道∶“哀家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应该坦然面对。想当初,和你一样,哀家也是不愿意。那又如何,还不是进入皇宫,还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哀家相信,如果你愿意,也是可以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