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杀人的是抗热性,其它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皆如萧日前葬身火海也是你所见,他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所谓蛇无头不行,血衣教其余人没了教主,过些日子便作鸟兽散,他们又威胁不了谁,大盟主何苦赶尽杀绝?”施佰春一字一句平稳回道,然而与他冷淡的声调不同,紧握的手掌一直微微颤抖,并逐渐蔓延至身躯。
几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发觉了施佰春的不对劲,华桑拉了拉小叶子的袖子,小叶子紧张地瞧了瞧欧意冰,欧意冰说了句:“稍安勿躁。”,点点头表示自己注意到了。
“魔教便是魔教,即便作了鸟兽散,施护法又何以见得他们不会继续兴风作浪?”武林盟主眼睛瞪得大。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施佰春方才听见,这回立刻拿来用。“况且卢思峰一役死伤无数,又何必再添冤魂。要让那些人死,不啻是为了赎罪,如今南方大旱民不聊生,瘟疫肆虐死人无数,你要杀他们,不如叫他们将功抵过赈灾救民,生比死的好,能多活一个,便是一个!”
施佰春情绪越来越激动,话说得也一句比一句快,她面色潮红,双手握拳,仿佛武林盟主不答应,她便会一拳殴过去似。
“救灾岂能当儿戏?”
“莫非人命能被大盟主当儿戏?”施佰春振振说道:“你以为武林盟主是作什么用,我以为该是以武林和平为己任,而不是挑起事端,冤冤相报!”
“你!”大胡子被堵得脸红脖子粗,往大厅周围望了一圈,在场居然没人开口回施佰春一句话,这些人也不知是怎么了。
当大胡子还要开口,施佰春立刻说道:“或许我叫你那些俊俏非凡的弟子们来,告诉他们,他们的师父对他们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便会答应?”
大胡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吼了声:“住口!你这小人竟几番威胁我?好,就算正道不继续围剿魔教余孽,但身施护法,你可有能耐约束你的下属,让他们安分守己,不再危害江湖?”
施佰春说:“那得稍后再议。”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了,没办法还说这么多废话,白白浪费了老夫的时间!”大胡子恶狠狠地笑了声。他这掌门兼武林盟主声望如日方中、地位崇高岸然,先前受制于这小贼,他哪吞得下这口气。
“我施佰春并非血衣教什么人,那右护法也是皆如萧随意安下,自没有任何立场约束血衣教人。今日之言不过是不想见江湖杀戮再起,令生者分离死者哀戚,武林盟主若为意气之争而拒绝在下提议,那只能说这武林盟主真是选错人,选到个屁,行事只凭私欲!”
“你这蓬头垢面的臭丫头!”大胡子脸红气粗地狂吼,实在憋不住了,他一拳呼向施佰春。
“赵盟主请住手!”周围围观者立即出声阻止,在大胡子的拳头挥到施佰春脸上之前,华桑小叶子世蔷他们一群人随即将大胡子架住。
施佰春见大胡子不得动弹,趁机呼了他一拳,打到他鼻血直流。“你个死脑筋的老匹夫,让你当武林盟主还不如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