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看着麦格的笑容有些恍惚，第一次推门进麦米餐厅的时候，迎接她的也是同样的笑容。

“嗯。”她点了点头，收起音乐盒和钱袋，目光越过麦格看着餐厅，这个几乎承载了她离家出走之后大部分时光的地方，看着它从零星的客人到门庭若市，经历过冲榜的激情，也经历过被冲击的危险时刻，有着家一般温暖而温馨的地方。

“帮我和艾米道个别。”莎莉将目光收回，重新看着麦格，微笑着道：“我想，我会回来的。”

“我们都会等你。”麦格同样微笑着说道。

“再见。”莎莉转身，缓步离去。

“再见。”麦格站在门口，轻声说道，直到拿到瘦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真是见鬼的冬天呢。”麦格紧了紧衣服，转身进了餐厅，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月光落在高脚杯中琥珀色葡萄酒中，格外冷冽，然后被一口闷。

麦格平静的将酒杯清洗干净，挂回杯架，然后若无其事的关掉所有灯，向着楼梯走去。

“父亲大人，爱莎姐姐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麦格刚走到楼梯口，抱着丑小鸭坐在楼梯上的艾米小声问道。

麦格看着艾米，面带微笑的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她说会回来的，不过可能不是明天。”

“那后天呢？”艾米仰头看着麦格。

“或许还要更晚一点。”麦格摇摇头，蹲下身看着艾米微笑着道：“爱莎姐姐说，她也很喜欢小米，所以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艾米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不过很快又是有些沮丧道：“可是我没有告诉爱莎姐姐，我也超喜欢她的。”

“她知道的，她可是大人呢，她知道小米也超喜欢她。”

“真的吗？但是，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亲口和她说！”

……

“很朋友们都好好告别了吗？”混乱之城外的高山之上，艾略特看着莎莉微笑着说道。

“您知道的，我不擅长告别。”莎莉看着远处，平静道。

艾略特看着莎莉，嘴唇动了动，过了一会才道：“莎莉，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

“父亲，我们是强盗？”莎莉没有接他的话，依旧看着远方平静的问道。

“我们是大自然孕育而生的精灵，受生命之神所庇护，怎么会是强盗呢？”艾略特眉头微皱。

“可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呢？”莎莉回头，看着艾略特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艾略特看着莎莉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讨厌这一切，所以，我要毁灭他们。”莎莉转身离去，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