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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你不是觉得太子很好?”实际上是“你是不是觉得太子很好?”
以下正文:
桃红也跟着连忙跪倒。“姐姐绝没有任何妄念!还请小姐明鉴!”
唐浅浅看着眼前这突然有些像是她在兴师问罪的情形,忍不住一笑。
“怎么这一眨眼,我就变成吃人的老虎了?旄”
原本她想要说的是“禽兽”,可话到嘴边想到这个词儿早就有了“御用”的人,也就止住了话口。
笑着从软塌上起身,唐浅浅把桃香桃红扶起来,“我的意思是——”
顿了顿,唐浅浅很是认真的问,“莫不是你们都以为太子是我的良人?嵛”
她原本只是玩笑一语,可随后却是看到桃红桃香的脸上都浮上了一抹思衬,下一刻,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点头。
唐浅浅心下一沉,
桃红点了点头,道,“太子对小姐很好啊!当初,就是对二小姐,太子殿下也不曾如斯上心……”
桃红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刚才竟是拿自家小姐和二小姐相比之后,又忙住了嘴。
唐浅浅并不以为意,只因为桃红的话有些好奇,“何以见得?”
桃红咬了咬唇,见唐浅浅并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回道,“虽说都传言太子殿下和二小姐交往颇深,可是奴婢曾亲耳听到二小姐曾向太子殿下抱怨,说是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知道二小姐的喜好!”
“……”
唐浅浅挑眉,
一旁的桃香也道,“当初,小姐也曾说过一句话。”
唐浅浅转眉看向桃香,
桃香道,“小姐说——爱屋及乌!若是这些都做不到,什么情爱,也不过镜花水月!”
“……”
唐浅浅默默吸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桌边上摆着的桃红新做出来的糕点。
似乎这些样式口味先前都是那个家伙打听了她的喜好,所以才找御厨做出来。
唐浅浅一手拿起一块儿糕点放到嘴里。
甘甜入喉,却又不免带着星点让她觉得生涩的味道。
原来,唐浅碧竟是早就知道那个太子对唐嫣然并非真心,所以才说什么也要硬生生的去抢夺人家的男人!
而她,自诩聪明,却直到昨儿那个家伙给她下药,才莫约的意识到他对她的或许不同。
正如同唐浅碧所说,若是连爱屋及乌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其他。换言之,若非那个家伙对她这个替身有了一定程度的在意,又怎么会想到探究她的喜好,更不要说是下药“逼供”!
唐浅浅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镜子,镜子里这阵子已经看过了无数遍的面容正清晰的映入眼中。
唐浅浅捏着糕点的手指微微用力,柔软的糕点在她的手中碎成几块儿。
破碎的残渣落在唐浅浅的脚边。
狼藉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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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宫灯明亮。
南耀羽坐在案几之后,幽深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卷宗,专注会神。
桐梓噤声的伺候一侧。
几若不存在的寂静。
突的,南耀羽放下卷宗,手边的案几上,立刻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盏。
南耀羽拿过来,放在嘴边轻饮。
只是茶水尚未入喉,南耀羽已然开口,“查的如何?”
桐梓一辑,“果然不出太子所料,和方家有所勾结的确是卢尚书。只是勾结之人并非是方家大公子,而是方家二公子方和……至于先前在清风倌的消息也是方和的人故意泄出!”
顿了顿,桐梓又道,“而奴才派人查对时,却也巧合看到了先前和刺杀太子妃之人相似身手之人,深查之后,发现那人竟是卢尚书在江湖上结交的高手!如今正是在尚书府中,看似是为保护卢家大小姐之故……”
话音未落,南耀羽手里的杯盏已经重重的落到了桌上。
桐梓立时噤声。
虽说先前太子妃在街上遇刺一案已经了结,看似凶手落网,朝中也有不少的官员因此下马,可实际上已然被斩首的凶手当中还是有一人在逃,而据当时受伤的侍卫所言,还是当中身手最为不凡之人。
太子已然下了严令,不论生死,必要缉拿,可那极有可能之人出现在尚书府中,却是让他们不敢妄动。
南耀羽盯着桐梓的眼底一闪暗光,嘴角勾出一抹阴弧,“所以,想要杀太子妃的人已然明朗?”
“……”
桐梓垂首。
若是当真是那人,便是无差!
南耀羽也不用桐梓回答,轻佻一笑,“只有这些?”
桐梓一惊,忙跪倒叩首。“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话音未落,头顶上,自家主子的阴沉的气息再度传来。“……想要太子妃死的,恐怕不止是他卢尚书吧!”
桐梓吸气。
太子的意思是——
桐梓抬头,但见南耀羽看着他的眼中已然阴沉。
“去查一查那位唐夫人的底细!”
“是!”
桐梓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便往外而行。
而当议政殿的殿门关合,南耀羽的脸上只若风过冷凝。
…………
太子寝宫之内,唐浅浅霍得又觉得身上一阵寒意袭过。
强撑着困意,唐浅浅打了个哈欠,继续坐在灯下凝神看着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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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当南耀羽踏进太子寝宫,眼中看到的就是唐浅浅一身的轻纱笼罩,正趴在桌上看着书册的身影。
娟美的面容带着犹如隽永的绝美,娟丽的唇角荡漾微波。
而这时候,唐浅浅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笑意盈盈的起身,抬头看过来。“臣妾见过太子——”
“起来吧!”南耀羽把她扶起来,眼角往墙角的滴漏看过去,上面俨然已经指到了接近子时的时辰。
南耀羽的唇角勾出一道温和的弧度,淡淡的邪魅涌入眼中,“……往日里浅浅倒是鲜少等候本宫!”
只不过听似并没有什么恼意的话,唐浅浅却已经面带娇羞的扑到了南耀羽的怀里,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浅浅知道错了,羽不要生气!好不好?”
“又错了?”南耀羽问的轻佻。
唐浅浅娇嗔的捶了下南耀羽的胸膛,娇小的力度就像是小猫抓过一般酥痒。“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昨儿太子和浅浅已经饮了交杯酒,就不要怪罪臣妾了吧!”
南耀羽好笑的扶住她的手腕,一手压住她的腰身,低眉看向她眼中的神情,“恐怕浅浅是有事想要求本宫才会如此!只不过,浅浅打算如何改?”
唐浅浅的眼中闪了闪,像是南耀羽的话直中肺腑,只是随后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日后,不管太子什么时候回来,浅浅都会在灯下等候。还有,若是太子不弃,浅浅愿意为太子洗手作羹汤!”
不容唐浅浅说完,南耀羽已经抬手掩到了她的唇上,“傻浅浅,本宫又怎么舍得你辛劳?”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宫身边,本宫就不会生气!”
轻忽的话让唐浅浅的心头陡然一跳,深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露出半分异样。唐浅浅反手揽住身前的男子,看似依恋,“浅浅以后一定会听太子的话!”
“嗯,乖——”
拍了拍唐浅浅的背脊,南耀羽松了手,转到一旁喝了旁边的侍婢奉上的香茶。
唐浅浅则是老实的站在一边,静看着。
一盏茶喝完,南耀羽侧身坐到了软塌上,冲着唐浅浅招了招手。
唐浅浅亦步亦趋的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去。
芬芳在侧,南耀羽自是一把揽住,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这才算是打量着唐浅浅面上细小的神情微动。
唐浅浅因为南耀羽的目光显得娇羞非常,面颊上的红晕也点点绽放。
南耀羽唇角勾出一抹轻笑,似是随口道,
“说吧!”
唐浅浅身子微微一僵,目光也有些游移,“太子在说什么?浅浅听不懂……”
不懂?
南耀羽一笑,眼中透出的光亮当中陡然带上了一道冷沉,“若是真的听不懂,那今日就搬回你的寝宫去!从今往后,本宫绝不会再见你一面!”
并没有丝毫冷意的话,却是让唐浅浅觉得一股寒意从脚下直接的冒上来,唐浅浅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似是不知道这乍然而来的清冷是为何而来。
因为,她看得出他的话里绝没有半句虚言。
“羽,我……”
唐浅浅颤颤。
而南耀羽却是不容唐浅浅再开口,起身就把唐浅浅甩到一边,往床榻的方向而去,“本宫累了,太子妃也回去自己寝宫的好——”幽幽声音几若清冷,
“不!”唐浅浅怎么能容他说完,飞扑般的扑到了南耀羽的身后,紧紧的抓住南耀羽的腰身,已然是死活也不要松开的急促。口中更是颤抖的直抒胸怀,
——“羽,我说,我想要太子帮臣妾!”
……
后背上的女子娇柔的身子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是她最后的依靠。
只是她的话更是让南耀羽的眼中微微一凝,昨夜里饮了千日醉的她附在他耳边说的五个字此刻飘荡入怀。
“——我,想,要,报,仇。”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敢含糊其辞!
什么“帮她”?
她想要的是报仇!!
他自问没有刻意对付她,那她的仇人就是另有其人!
只是他曾料想过千百种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她处心积虑的嫁给他,为的竟是如此!
他堂堂太子之尊!怎容人利用?
可既然她是他的女人,他也不妨大发善心。
只不过她既然敢利用他,那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火!
南耀羽的眸底流转暗光,一点一点的拔开唐浅浅拉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指,然后,回身。
淡淡的看着眼前惊慌颤栗的女子,冰凉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让唐浅浅心生寒颤。
“唐浅浅,你倒不是一般的精明!嗯~?”
……
唐浅浅惊慌的后退一步,小脸上更是惨白一片。“臣妾,臣妾……”
南耀羽冷哼,盯着她的眼底幽深微凉,“从嫁给本宫的那日伊始,‘落水’也好,‘失忆’也罢,为的不就是要本宫刮目相看?明知道本宫不屑与你,却因为本宫随口戏言,顺势而下,装作一片情痴的模样!”
“……聪明贤良,知书达理,便好似这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只是本宫也终对你有了兴致,不管你故弄玄虚,欲擒故纵。对你如斯伎俩,本宫倒也不觉厌烦。只是你万不该百种算计,千般伎俩都不过是为了想要利用本宫!”
低沉的话说道最后,唐浅浅的面颊上几乎滴出汗来。
南耀羽把眼前女子的颤栗看在眼中,下一刻,一手禁锢住她已然冰凉的手腕,另一只手强制的扶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转闪丝毫目光,“你胸怀千壑,过目不忘,即便昨日不知道本宫要你饮了什么,今日也定然想到了,是不是?”
唐浅浅咬着唇角,眼中闪动的泪光惹人怜惜,可已然泄出南耀羽所言不虚。
南耀羽鼻端又是冷凝,嘴角扯开一道邪肆暗弧。
“饮下千日醉,但有所问,定知无不言,言之非虚!”
“所以,你怕了。所以,你才殷殷的等在这里,试图探听到丝毫昨日里本宫问了什么,而你又究竟与本宫说了什么,是不是?”
嘶——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唐浅浅眼中滑下泪水,唐浅浅看着眼前的男子,泛白的唇角颤了几颤,才终于吐出字痕,“……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南耀羽低眉看了眼自己手里攥着的纤细手腕,眉峰轻挑,“怎么能不敢?难道爱妃不想知道昨儿到底和本宫说了什么?”
唐浅浅咬唇,急促的呼吸几乎喘息不过。
南耀羽凑近了她,附在她的耳边,声声低语,
“你说,你,想要报仇!”
话音落地,唐浅浅只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要跌坐到地上。而南耀羽却是一手紧揽着她的腰身,要她勉强的依靠在他的身上。
他的气息笼罩在唐浅浅身侧四周。
他的眸光阴沉的盯着她的头顶。那双幽深的眸子更像是能看破心底的摄魂灯,几若让她心颤。
这个男人说的没错。
若非是她料到了昨日饮下的是耀国宫中传闻的“千日醉”,她今日也不会孤注一掷的彰显出这般心虚之后的奉承举动。只是她并非是今日才料想到,而是昨日……在她不自主的回答了自己名字之后,她就已经想到了。
“千日醉”的药效即便凶猛,可对她这个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努力的想要自保的人来说,只能说收效甚微。
只是堂堂太子之尊,竟然用“千日醉”来对付她,可见对她的在意之余,也告诉她,那位太子已经没有多少耐性!
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