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张飞一语出,全场皆是失声,一愕后,比先前更猛烈的笑声再次响起。
二哥他还不会是被老赵穿越附体了吧!就是黄逍,这次也被彻底的雷倒了,这张飞,要到了后世,这表演的天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影帝级的!
张飞一语说完,再也不愿意在台上待上哪怕是一秒钟,掉头就走。待得众人在笑声中缓过神来,再找张飞,其已然是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典,该你了!”张飞屁股还没待坐稳,就对一旁的典韦说道。
“好嘞,老张,你就看好吧!”出人意料的,典韦再没有了先前的那分推委,很是爽快的自座位上站起身,大步“腾腾腾”走上前去。
这家伙莫非转性了不成?张飞惊奇的看着典韦“潇洒”的身影,很是纳闷的向黄逍问道:“三弟,你确定上前的那个是典韦吗?给俺的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
“呵呵,不是他典韦还能是谁,换了别人也长不成他那个模样。”黄逍很是好奇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典韦,口中喃喃的念叨道:“徐庶究竟是给典韦出了什么主意,竟让典韦有如此的信心?”
“呃……徐军师?”张飞扭头看了看远出徐庶的身影,奇怪了,徐军师这表情……怎么好象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看着一脸兴冲冲的典韦,所有熟悉他的人,诸如郭嘉、戏志才、田丰等人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不太可能吧,按说,这典韦的嘴可是比刚才的张飞还要笨,怎么可能是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只见典韦昂着头,迈着阔步,大步流星的来到场前,憨笑着先对着众人一抱拳,先行了个礼,紧接着,自怀中取出了徐庶给他写好的那张纸,迎风展开。
原来如此,却是早有准备啊!这下,众人却是明白了典韦的信心源自何处。
不过,一些熟识典韦,却才智敏捷的如黄逍、郭嘉、戏志才、田丰、沮授五人,见典韦有模有样的拿出这张纸,不禁以手遮眼,这,实在是……
“这个……啊!那个……”再看典韦,先前得意的笑容,此刻,却是再没了踪影,仿佛正吃着美味佳肴突然吃到嘴里一只苍蝇一般。充满容光的一张黑脸,先是一愕,随即恍然,最后,由黑转为黑红,豆大的汗珠一对一双的自两鬓、额角滚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众人看着前后恍若两人的典韦,不解的在心中嘀咕着。
“老典,你怎么不说话啊?念啊!”张飞可没想到是怎么回事,见典韦这样,不由得也为他着急。二人私下的感情最好,虽然拌嘴常有,不过那也是感情的调和剂,丝毫不影响二人的感情。
“徐军师,俺老典不认识字啊!”典韦黑红着一张脸,耷拉着脑袋,无比郁闷的向徐庶说道。
“呃……”
“哈哈……”
“诸位,”黄逍强自忍着笑,走到尴尬的典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后,高声喊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方才张飞、典韦故意搏大家的一笑,却也只当得开心一笑!本王知他二人不善言谈,故令其二人表演一番,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成功!诸位皆知,张飞、典韦二将勇武人所周之,实乃万人敌也!然他二人天性淳朴,出身贫寒而不通文墨,让他们来与诸位说上两句话,真还不如让他二人在千军万马中冲杀一番来的简单干脆。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猿獮猴错木据水,则不若鱼鳖;历险乘危,则骐骥不如狐狸。曹沫之奋三尺之剑,一军不能当;使曹沫释其三尺之剑, 而操铫鎒与农夫居垄亩之中,则不若农夫。故物舍其所长,之其所短,尧亦有所不及矣。今使人而不能,则谓之不肖;教人而不能,则谓之拙。拙则罢之,不肖则弃之,使人有弃逐,不相与处,而来害相报,岂非世之立教首也哉!”
张飞、典韦可是黄逍的爱将,黄逍自然不好让二人太过尴尬,见到粗莽的二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连忙赶上前来为二人解围。同时,一番无可挑剔的话语却是大大的抬高了张飞、典韦二人的身价。人,自有傲人之处,为万人敌,不服,比比!
“哈哈……好一个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天王一语当真是发人深省,不得不使人叹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也!”
黄逍话音方落,陡然,自军营的辕门处传来一声豪迈的笑声,随着这笑声,三个老头联手走了过来。众人闪目光上下打量这三个老头,心下多生称赞之言。只见这三个老头,恍然若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各具异态,一眼看上去,就知乃不世出的高人!酒席座间正兀自喝酒的许劭,听到熟悉的笑声,忙抬头寻声望去,待一见三人,猛然间自座位上跳起,大笑着迎将上去。
“哈哈……庞老儿,黄老头,水镜先生,你们三个老不死的怎么也来了?先前劭前去邀请你等三人,汝等俱是百般推脱,如今却是又何以不请自来?”
“不来,却是架不住这满腔的好奇之心啊!许子将,你万万想不到吧,你老小子前脚刚走,我等三人就已商议妥当,欲来这并州天都一游,哈哈……”中间那老头声若洪钟,大笑着说道,观其神色间,却是好不得意。
“好你个庞老儿……”许劭紧走急步,待来到近前,一把抓住这老头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道。三人中,他和这个老家伙最不对付,每每见面都要吵上几嘴,数十年的交情下来,若不是吵,都似乎少了点什么。
“许子将,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怕被世人所笑?”中间那老头一拨拉许子将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微微一笑,打趣道。
“许先生,这三位高人是?何不给本王介绍介绍!”见许劭这般,黄逍哪还不知道这三个老头都是些前辈高人!连忙起身上前礼道。
“看我,这都差点忘了正事!天王,你可别小看这三个老不死的!这三个老头在当今可是大大的有名气,若是让天下的学子知道他们三人在此,怕是你这天都都收容不下也!”许劭虽然和这三个老头之间诙谐打闹,但是,介绍起来却是没有一丝的贬低,“中间这人,乃是当代名师庞德公,其学子遍布天下;左边上手之人,倒是与天王你同姓,姓黄名承彦,乃是天下间少有的阵法大家;而下手这人,乃是被唤做水镜先生的司马徽,他的才学自不必我多说,然其相术一学虽不被世人所知,但是却是不让任何当世任何相术大家的,正好天王你也精擅于此道,如此不妨与他讨教讨教。”
随后向三个老头哼道:“你们三个老不死的,不是一直想见见天王黄逍么?眼前的这人便是!”
“黄逍见过三位前辈!”听了许劭对三人的介绍,饶是黄逍心中早有准备,也不由听得一阵阵的心惊,怪不得许子将说若是天下学子知道他三人在此,天都都收容不下,方才还以为只是许子将的玩笑之话,却不想……何止一个天都,即便是再有一个天都怕是都收容不下吧!庞德公其人就不必说了,毕竟只是学术上的,为世人所共知。但是,后两人却是更不简单!水镜先生司马徽曾在诸葛亮刚出茅庐时就断言道“卧龙虽得其主,却不得其时也!”一句话,囊括了诸葛孔明的一生,足见其相术之精。而黄承彦此人,更是诸葛亮的老丈人!一身阵法,造诣高深,其女黄月英与他学习,至后来才学甚至在诸葛亮之上。女尚如此,想其所学,可为一斑?这样的人,哪由得黄逍不礼重?
“呵呵,天王多礼了,我等俱乃山野之人,却是当不得天王如此重礼!”这三人中,水镜先生司马徽的脾气最好,为人和蔼,也以脾气好闻名,若不然也不会被人称之为“好好先生”,见黄逍如此,微微一笑,以手虚扶道:“我等三个老头来此叨扰,求杯水酒,却不知天王舍得与否?”
“水镜先生却是说笑了,区区水酒而已,何足挂齿?若是能留得三位在天都常住,即便是喝光了世间的美酒又有何妨?来人,速速为三位老先生准备桌案!”黄逍微微一笑,却是也看出三人多喜诙谐,一边与三个老头谈笑着,一边引三人向内走去。
“天王言过矣!我等不过是三个老朽而已,却是当不得天王如此之说也!”司马徽精通面相之说,这却不会有假,黄逍的深浅也是知晓了一二。更兼黄逍语气中处处透露着真诚,丝毫没有半点的做作,却是赢得了三个老头的好感。
“无过矣,尤不及也!三位只需看看众人的表情便知晓本王所言为实也!”黄逍摇了摇头,看了看先前还是谈笑风生,现在,却垂手肃立的众人,轻轻一笑道:“三位老先生,请!”
“呃……”三人一愕,闻黄逍所说闪目光向四下看去,这才发现众人的表情。黄承彦苦笑道:“想不到,我等三人的到来却是搅了诸位的兴致,罪过也!天王,请!”
“请!”
“请!”
“三位老先生远来,本王不及前去迎接,实乃本王之罪也!却不知三位老先生却是因何到了天都,怎也不知会于本王一声,如此也好令本王一尽地主之谊也!”黄逍很是好奇,究竟什么原因使得这三个隐士级的高人都跑到天都来了!要说为他大婚而来贺喜,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虽然他黄逍有些许名声,自问名声也是不小,但是,也总不会是专程给他来道喜的!
“无他,只是好奇汝这令月旦评都关门大吉的天王黄逍究竟是一何样之人,故我等三把老骨头相约而来,特往这天都欲求一见也!”庞德公很是直接的说道:“听闻许子将他评说天王你为文武德才,老朽虽不才,却是想见识下天王的才学如何,还请天王不吝赐教!”
“庞老先生说笑了,本王的微末学识又怎敢在老先生面前卖弄,如此岂不是班门弄斧,使人贻笑大方吗?”他娘的,这老头莫非是吃了枪药来的不成,怎么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火药味?老子我强奸你闺女了不成?又或是你来选女婿了?
黄逍哪里知道,庞德公性情本如此,向来是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甚是直。
“谦虚是好事,但是,过多的谦虚就是天王你的不是了!天王上一年所作的《将进酒》老朽也曾读过,不失为传世的佳作。此番,无非是想亲眼见识下天王的才学而已,别无他意也!老朽斗胆请天王赋诗一首,一者,全老朽之好奇心,二者,以助在场诸位之酒兴,不知天王意下如何?”
“这……”四下看了看,见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黄逍心内充满了苦笑,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哎!如此,却是盛情难却也!转而一想,不就是写首诗么?这有何难!难得了别人,却是难不得我黄逍!想到这,黄逍豁然在座位上站起,擎杯长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复对庞德公一礼道:“如此,本王献丑了,还请庞老先生给予指正!诸位,请听本王道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