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黄金屋 www.1818kpd.info,最快更新田园大唐最新章节!
去往京城的交通工具还是火车,由于货运的关系,火车票是越来越贵。
铁轨还是以前一样的双轨双道,蒸汽机作为动力的火车速度也不曾快起来,慢吞吞的,一天走不来多少路,至少在张小宝和王鹃看上去是这样。
他们几百个人,直接包下了十节车厢,还有携带回去的货物,同样占据了客车的位置,当然,钱是要花的,否则不好入账。
“还要加快铁轨的铺设才行。”在火车中晃荡着,小贝突然说了一句。
被押送的柳言也没关到什么别的地方,依旧跟张小宝他们在一起,只不过两是手被绑起来,张小宝需要好好问问他。
因为押回去被审判的话,怎么也不会让他死掉,更不可能立在朱雀大街上,县令是不能让他继续当下去了,但得给他安排个新的地方,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此时的柳言还不晓得自己的以后的命运会如何,反正是被抓,而且被抓的理由也很强大,他就琢磨着能逍遥一会儿是一会儿,所以对张小宝和王鹃并不曾有什么恭敬的样子,其实之前他也没恭敬过,否则不会想着踩着张小宝上位。
他听到小贝的话,嘿嘿笑两声,对小贝说道:“增加铁轨,你知道铁轨多少钱吗?现在要是不跟多食人打仗,节省下来炮弹和子弹,或许还有可能再增加那么一道铁轨。打仗啊,劳民伤财,而且打完了又如何?你能亲自过去占住人家的地耕种?”
“你懂什么?连个经济发展的计划都做不出来,还有脸跟我讨论国家大事,我说增加铁轨又没说按照现在的线增加,只是在一些个车站的地方增加,这样能够更加合理利用铁路资源。
理论上这个铁路其实已经够用的,它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把人和货物以八百里急报的速度在整个铁路的线路上运行,只不过是调度方面的问题,才让铁路总有空闲。在车站增加铁轨,装车就不需要占住正常运行的道路,一旦装完人和东西,火车出去,马上就加入到了主线铁轨使用当中。”
小贝一副我比你懂的模样。对着柳言说出了一大堆的话。
“若是不打仗岂不是更好?”柳言还在就这个问题说。
他确实一小部分反战派中的人。反战派的理由是,如果不把士兵用来打仗,而是全部投入到大唐的基础建设上面来,不仅仅可以让大唐变得更繁荣。而且还能节省许多的战争物资。
现在是发展国内经济的关键时期,还要长途作战,对于整个大唐来说是有害无益的,最主要的是不仅仅打仗费钱,还投入大量的钱财来研究武器。这就不对了,现在的武器已经够好了,别人不敢打来,何必还要研究更厉害的武器?
“你懂个屁。”不等小贝他们说什么,一个推车进来送热水的人先冲着柳言发火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送水,而且他也不是普通的乘务员,他是此次列车的车长,但他想近距离好好看看张小宝和王鹃,这才非要推个车过来。
正好听到有人在那里说反对打仗的话。忍不住骂上一句,骂完之后才发现,这个瞎说的人竟然被绑着,于是哈哈笑道:“原来是被小宝和鹃鹃抓住的坏人啊,怪不得在这里口出不逊之言。你完了。你被他们亲自抓住,还想好?”
“我完不完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实话,若是不打仗,把资源全用来发展大唐。日子会比现在更好。”
柳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并抬抬下巴。示意大家看外面。
客车的窗户是玻璃的,而且并不是每一节车厢和每一趟列车都有玻璃窗户,想坐进这样的地方,花的钱很多,也算是一种区分,同时能够给铁路增加收入。
无论是张小宝还是王鹃,都没想过要一刀切,那样不现实,有钱人终究是需要一个用来显示身份的行为。
火车的窗户很厚,也是上下拉的,有卡扣,但没有那种双层保温的结构,因为车的速度不快,所以能在天不冷的时候打开。
看着沿途外面的景色,吃着火车中给制作的快餐,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享受,哪怕是总乘坐火车的人,每次也总要跟别人聊一聊关于火车的事情,还有外面哪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有过何种故事。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是很凉,遇到中午的时候甚至还会觉得闷热,窗户便开了半个,风从外面灌起来,吹的人窗帘来回摆动,却没有人去把窗帘给固定住,似乎感受感受这样的风也是坐火车的一个项目。
看到了柳言的示意,众人随着他往过去,火车刚刚从洛阳离开,正在向西行,修的地方也是河边,从这里能够看到黄河的水。
确实很黄,哪怕不是刻意去想着这条河是黄河,那水也看不出什么清澈,但显然,柳言不是让大家看水如何,而是看河上的景色。
黄河之上的船只非常多,小船是贴着岸走,大船行中间,再也见不到有什么人在河里游泳,每一艘大船上都飘扬着旗帜,上面写的字,代表了它属于什么人或势力。
“看到了吧?”柳言适时出声:“这便是我大唐现在的繁荣景象,不像以前,河上的船只大部分是渔船,或者是来往两岸摆渡的船。跟多食的打仗,前段时间的报纸你们都看了吧?我大唐出动了一万艘各类船只。
一万艘啊,不是十艘,也不是一百艘,知道出去的船是什么样的吗?全是大船,随便一条船便能装下几百人。
若是不派过去,放到现在的河中,哪还需要那些个小船忙来忙去,占河道的位置不说,速度又慢,装的货物与人同样少,这叫浪费,叫资源浪费。
还有运送补给的队伍,运点各地需要的物资不好么?加上大炮的制作,耗费了无数的金属。技术还投入,向军事倾斜,这叫什么?这叫分不清主次。”
柳言越说越激动,说完还仰天长叹,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张小宝看着外面河上的景象。满意地点点头:“发展的确实不错。作为一条水运的大河,黄河的改造和维护必须要进一步加强,我可不想看到它失去水运的作用。”
王鹃跟着点下头,她很清楚张小宝说的是什么。他们那时的黄河总是断流,有的地方雨大了受灾,有的地方可以在河中间趟过去,枯水期和汛期都是不那么有规律,结果就是想要没有这条河。不行,想要好好利用一下,不行。
列车长跟着感叹:“真好,想想以前,做梦都不敢琢磨着有现在的一天,谁能梦到咱们出门到外面,不用再带着干粮走路,也不用雇佣驴车花很多钱。
有了这么个叫火车的玩意,一车能拉不少人。看上去票是贵了,但省了时间,真好好算算,又比自己被干粮走路便宜,最主要的是安全。比自己做,晚上跑到荒郊野外的放心多了。
说明大家的日子好过了,我当车长三年了,再没见过衣不蔽体的人。因为不存在逃荒,官府早安排好了。百姓都有活干,有事情做,孩子有书念,这日子,天天我睡觉之前都要想想,在心里美上那么一会儿。”
“看那条船上,那条,绿色旗帜的,有人在放风筝,还是个孩子,可千万别被风筝拉着掉下去,我可来不及救。”
小贝也看着,突然一指河面上的船,正有个孩子站在甲板上放风筝玩,另外的地方有烟雾冒起,估计不是着火,而是有人吃烧烤,生活不错呢。
两个人这一说话,柳言不满意了,哼了一声,说道:“我说的是要是不打仗,把钱全投入到这边,百姓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好。听说工部又做出好东西,除了京城的官员在使用,就是大唐的军队在用,那种比蒸汽机更好的,为何不拿来用到商船上?”
“不懂别乱说,你以为哥哥姐姐想打仗,不打行吗?”一直不喜欢说话的小海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只知道有了新的机器,那你晓不晓得新的机器是用什么来工作的?是油,从石油里面弄出来,多食的石油多,不打,他们能给我们送来?你看看我大唐的石油,不好挖。
哥哥姐姐还说,大唐的石油品质上比多食人那里的差。还有啊,打仗也是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你只看到大唐的繁荣,难道没分析出来繁荣背后会出现的隐患,你就是个隐患,打着发展经济的口号,行龌龊之事,哼!”
“新东西不是烧煤的吗?”柳言还真不知道工部的秘密,疑惑地问,声音小了许多,底气不足。
“烧煤?除了蒸汽机烧煤,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使用煤的?煤的作用不大。”小海给了柳言一个不屑的眼神。
张小宝咳嗽一声,说道:“小海,其实这个煤还真的能用在其他机器上面,首先得先把煤加工下,等着咱大唐的技术上来,你会见到的,会的。”
“哦,可以用哦。”小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教训完人,结果才发现教训错了。
张小宝又对柳言说道:“你的品级不够,所以很多事情我并不会对你解释,也没有那个必要,你只要知道我和鹃鹃想的比你更长远就好,全国的经济发展是一盘棋,下的人是我们,而且没有回棋的机会,我和鹃鹃需要的是支持,是信任,而不是背后捅刀子。
我们匆匆赶回来,正是由于出现了一些个像你一样的地方官,比起对外的战争来说,你们才是最让我们担心的,战争我们从未想过会输,国内的地方民生却会出现大问题。
这毕竟是个人治的社会,最让人无奈的事情是,上令而下不行,一个个的地方官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找各种借口来坑害百姓,最后哪怕杀了他也没有用,所以,你的心思才是最可恨的。”
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杜绝,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减少损失,官员的俸禄要提高,巡查使要不停地派,逮到一个是一个。
“对。最可恨,凡是被小宝和鹃鹃抓住的人都可恨。”列车长附和着说道。
对他来说,面前被抓的官员犯了什么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抓的他,小宝和鹃鹃还能抓错人?
顿了一下。列车长又说道:“你这个官啊。别装明白,小宝和鹃鹃比你厉害多了,你年岁比他们大不少,为何提高百姓生活的事情不是由你引头做的?你觉得现在的武器好用。万一别人也做出来怎办?我跟你说不上话,你别不服气。”
教训了柳言一番,已经看到张小宝和王鹃的列车长高兴地离开,他还有其他车厢的人要照看。
别的车厢可不像这里,人都满了。甚至是连过道的地方也挤了不少的人,还有的人钻到车座的下面。
一到吃饭的时候,整个车厢里都是各种味道,但即使如此,坐火车的人依旧不少,比起自己走路,从洛阳到京城,还是坐火车快,一天就到地方。走的话要走一个月。
负责一辆列车的车长对于自己的工作非常满意,每天跑来跑去的能够看到天南地北的人,听他们说各个地方的事情,自己长不少见识。
最主要的是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小权力,可以给熟人安排个好的位置。甚至是不用买票,在空地方的时候,倒腾些两地的货物卖卖,又是份额外的收入。
列车长如是地想着。越想越高兴,嘴里哼哼着变了不知道多少次调的曲子。推着他的开水车,打算今天亲自给其他乘客服务一把。
他不知道,他的行为正是张小宝和王鹃无奈的地方,正常来讲是不应该像他这样做的,但想管又管不了,每一个社会中的人都会想办法把自己的权力尽量用好,哪怕仅仅是个看大门的人。
官员们就更不用说了,但官员的危害可比一个车长的危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