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慈禧登上瀛台时,瀛台早已是热闹非凡。侍卫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愁眉苦脸的思索着,或兴高采烈的跑开。慈禧的到来惊吓到了守岛的侍卫,侍卫们慌乱的给太后请安,然后跟着太后来到主楼前。
主楼前,寇连材早被一群侍卫们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帮忙的几个小太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对于自己后面到来的慈禧太后是浑然不知,还在大叫着说这是我猜中的,不是那家伙猜中的焦急声。要不就是明明这就是答案,为何不给确认的愤怒声。
陪同慈禧的侍卫们艰难的从人群中扒开一条通道,但汹涌的人群跟本就不是几个侍卫能拦得住的。而人群中被挤的花容失色的慈禧扶着旗头狼狈的站着,哀家这个当朝太后也没被人放在眼里了吗?但转眼看见皇上穿着龙袍艰难的从人群中高兴的挤了出来,瞬间就不见了踪迹。这还有没有主仆之分,这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终于有人认出了太后,人群部分散开,但这个变化对于庞大的整体还是很小的一部分。寇连材没有注意到慈禧太后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对于侍卫大声说的太后驾到,对于喧闹的声音来说还是经较小的。
“没看到忙着吗?”寇连材头也不抬,拿起拂尘敲了下一桌子:“滚,再不走咱家就要赶人了。”
“你敢叫哀家滚?你再说一遍?”慈禧怒道。
不同的声音还带着杀气,终于引得了大家的注意安静了下来。寇连材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忙跪了下来:“奴才是叫你滚不是叫他滚。”话才出口就发现说错了,忙改口说:“不是不是,奴才的意思是叫他留下让你滚。”寇连材愣住了,他还是说错了。所以他伏在地上:“奴才请太后赐罪。”
“你们是皇上的奴才。哀家可不敢赐你的罪。皇上呢?”
皇上呢?刚刚还在,这会儿抬着却看不见了。“都站着干么,都去找皇上去。”说完寇连材把太后请进主楼内。
主楼内暖气很热,不一会儿穿着冬装的慈禧就是一身的汗。都过了一会儿了皇上还没来,可慈禧却热的受不了,让寇连材伺候她更衣。
皇上终于回来了,皇上进门的第一件事不是给慈禧行礼,而是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的架子上。
“哟,是姨娘来了。”光绪径直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慈禧对面。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慈禧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说道:“皇上好手段,哀家将皇上软禁于此并断了这桥。就是不让皇上能有一人出去。可想不到的是,皇上就是如此还依然权掌天下。”
“你都知道朕一个人都出不去,还如何掌权天下。太后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慈禧沉默了,良久才说话:“你额娘病了,药石无医。”
光绪听后走到一旁,写了个条子递到慈禧面前:“帮忙带给我额娘。”
慈禧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您不打算抱孙子了?看完慈禧笑了:“有这条子你额娘的病就有好了?皇上不打算去看看吗?”
“不用。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就够了。”
“没想到皇上还想着生儿子哪。”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皇上看中哪家女子,跟哀家说。哀家这就让人把她接到这来。”
“不用。朕会堂堂正正的把她抬进宫来。”
慈禧又沉默了,皇上话中可是与她针锋相对,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难道皇上没看出来,哀家能来此地就是一种妥协,还是皇上底气十足跟本就不懈与哀家妥协。
慈禧长长的叹了口气:“皇上。哀家已经老了,还能有多少日子的活头。待哀家百年之后,这天下这朝廷还不都是皇上的。为什么皇上就不能再等些日子,就要这么急着坐上这龙庭?”
“你打算让朕等多久,万一您老人家活到一百岁。还要朕等上四十年?没问题不就四十年嘛,朕等的起。可这个国家、中华民族却等不起。”
“再等四十年又怎么了?难不成大清还会分崩离析不成?”
“你说对了。所以朕不能等,朕要君临天下,朕要乾纲独断。”光绪阻止了慈禧说话:“你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只有这宫墙之内。你看不到这泱泱华夏早已遍体鳞伤,你更看不到这个世界已经纷乱再起。你老了,这个世界不再是你的世界了。”
慈禧走了,带着光绪的纸条走了。慈惠床前,慈禧把纸条递给了慈惠:“妹妹还是要养好身体,皇上还等着你给他带儿子呢。”说完,慈禧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你说姐姐这次训政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让皇上主政会更好一些?只是,事到如今,姐姐也只能将错就错了。”慈禧站起来走了出去:“待妹妹病好了,就去看看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