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子泰,去检查一下那匹马,看看是否有问题。”田畴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精锐向着邹丹信使的坐骑走去。
过了一会儿,田畴走了回来,向敖烈说道:“禀主公,那匹马确实被人做过手脚,刚被阉割过,伤势还没好。”
敖烈听完田畴的回报,脸上冷的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果然如此。传我军令,急速行军,天黑之前给我赶到右北平,将邹福全家老少全部抓起来,一旦罪证确凿,灭他满门!”
听着敖烈狠辣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事实摆在眼前,要说邹福没做卖国的事,谁也不可能相信。张绣更是大声喊道:“直接斩了就是了,还费什么手脚!”
敖烈微微摇头说道:“稍安勿躁,佑维师弟,在没弄清楚事实之前,我们且不可错杀好人。”语气一软,敖烈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佑维,你以后迟早也要独领一军,今后切记不可妄自揣测,要沉稳些才好。”张绣脸上一红,心知敖烈对自己的期望,希望自己以后能够独当一方,于是真诚的说道:“是。多谢墨寒师兄提点,绣记下了。”
敖烈又对张辽说道:“文远,你挑选一名精细的军士回蓟郡,将我等刚才的推测,告诉我父亲,让他早做准备。”张辽答道:“诺!”
钢枪向前方一直,敖烈大声喝道:“目标右北平,全速前进,天黑前不到右北平者,斩!”随着敖烈的大喝,全体两千八百多名将士没有任何人发出不同的声音,而是握紧武器,甩开大步向着敖烈钢枪所指的右北平加速前进。
夕阳泛着红彤彤的笑脸,俯视着右北平的大地。似乎发现右北平这块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迟迟不肯落下西山,饶有兴趣的挂在天上,用自己仅存的余晖,扫过右北平的每一寸土地。
忽然,一阵奔驰的马蹄声打断了夕阳的兴致。海天交接之处,一队透着肃杀和冷酷气息的骑兵,出现在地平面上。紧接着,两千名劲卒出现在了骑兵的身后,他们的脸上虽然都带着疲倦,但是和骑兵们一样,他们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股冷酷。
挂在天上的夕阳似乎是被这一队冷酷的战士吓到了,倏忽一下,就将身形躲到了山后。随着夕阳落下山,天地之间逐渐昏暗了起来。
敖烈勒住了照夜雪龙驹,回头看了一眼跟随着自己奔驰了三百里的战士们,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没有一个人掉队,两千八百多名将士都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一日之间,行军三百里!如果是敖烈坐下的千里马或者张绣等人坐下的宝马,日行三百里当然不成问题,可问题是敖烈的部属中,虽然有八百血杀营精锐配备战马,他们的战马都称的上是良马,但距离宝马还有不少的差距,日行三百里已属不易,更何况,还有两千名步卒!这两千名步卒靠着双腿,硬是跟着战马的马蹄,一起奔跑了三百里!
“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命令血杀营战士下马休息,给战马喂食草料。步卒围成一圈,缓步行走两刻时间后方可坐下休息,违令者斩!”敖烈用冷冽的声音下达着命令。
跟在敖烈身边的几个人分头把命令传达了下去。传达完毕之后,赵云才轻声问道:“墨寒师兄,为何要让步卒先缓行两刻时间?”敖烈笑着问荀彧:“文若可知道,某是什么意思吗?”
荀彧笑着回答:“主公真是见闻广博,连医道都有涉猎。”说着,指着正在缓步行走的步卒们解释道:“这些战士虽然精锐,但是长途行军对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极大的疲倦,如果贸然让他们坐地休息,先前在长途行军中凝聚的精气神便会泄露,那样的话,会导致这两千名步卒在随后的几个时辰之内,身体疲软,战斗力降到最低点。主公之所以让他们缓步行走,一者,是为稍后的攻城做准备,二者,也是对这些军士的生命负责。”
敖烈笑着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赵云:“子龙师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我这样的体魄,这些战士都是普通人,体力都有极限,一旦突破了极限,最好的办法不是立刻停下来休息,而是进行恢复性训练,你明白了吗?”
赵云点头说道:“是,多谢师兄指点。”一旁的张辽、张绣等人也是不断的点头表示明白,心中都暗自感慨着,跟在敖烈身边,确实是受益匪浅。
两刻时间过后,敖烈又下达了一条命令:挑选隐蔽的地方,生火做饭,全军饱食一顿之后,继续休息,等到一个时辰的期限到来,立刻对右北平发起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