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却在一旁说道:“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你的丈夫容树志的,我们是用这具尸体来试探你的,看看你有没有杀害你的丈夫,现在看起来,果然是一桩谋杀亲夫的案子啊!”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正是容刘氏筋疲力尽,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饱受折磨的时候,虽然李日知没有对容刘氏进行任何的殴打和辱骂,但其实就是在对于容刘氏进行审讯,而容刘氏其实是在熬刑,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审案的官员用各种手段使得犯人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心力对抗,最后为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基本上有什么就招什么了,甚至乱招都是有可能的,犯人们管这种审讯叫做熬审,但基本上,熬不住的都是犯人。
在唐朝,对犯人进行熬审是被允许的,甚至是最仁慈的手段,总比把犯人打残废了要好得多吧,但这种方法绝不提倡,因为这种方法极有可能得到假的口供,而如果犯人熬审,他熬过去了,那就完蛋了,那等于培养出一个超级犯人,这种犯人去当细作,去刺探敌方的情报,那都绰绰有余了!
容刘氏并非是意志坚定之人,也并不是体力充沛的人,她被李日知狠狠地刺激了半天,最后听到了这句话,直气得气血上涌,身子一晃,就有要真的晕过去的趋势。
李日知忽然凑到近前,在容刘氏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丈夫是被谁杀死的,你说出来,我就让你睡一会儿,如果你不说,我就还往你身上浇凉水!”
这时候的容刘氏实在是熬不住了,实际上她这些天一直睡不好吃不好,本来就已经精力憔悴了,今天又是这么一种情况,李日知的这句话就象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容刘氏没有睡一会儿的概念,但李日知这么一提醒,她竟然只想睡觉,只要能让她睡觉,让她说什么都可以!
容刘氏嘟囔了一句,说出了个人名,李日知便既站直了身子,看着容刘氏慢慢软倒在地,只不过片刻功夫,就呼呼大睡,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李日知看着容刘氏,心想:“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熬审的料,前前后后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她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应该算是心智最不坚定的犯人之一了。嗯,也对,如果她的意志坚定,就不会受到诱惑,去和别人勾搭,还因此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李日知叫来成自在,让他把容刘氏弄到一间屋子里去看押好,而他去见了彭季,把得到的那个人名说了出来。
彭季听了这个人名,手抚胡须,想了好半晌,摇头道:“没听说过这个人啊,本官身为长安县令,长安城里有多少豪门,别人不敢说都认识,但本官敢说,本官的的确确是都认识,就算是同城的万年县的豪门,本官也都知道,但绝对没有这个人!”
李日知道:“那,这个人是假冒的富家公子,他根本不是什么纨绔,而是一个骗子?”
“极有可能!”
李日知皱起眉头,道:“这,那如果是骗子的话,他要是冒充某个纨绔子弟岂不是更好得手,反正道姑们又不可能去真的证实,他说这么一个毫不出名的名字,骗人的难度很大啊,除非真的有钱,可有钱的人……”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有钱人,彭世伯你不见得每个都认识吧?
彭季又摸了摸胡子,道:“凡是大商人,进入长安城,都要登记,本官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啊!嗯,如果某个大商人的亲戚,那本官还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日知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商量起怎么进行抓捕了,抓人不难,问题是怎么抓住,如果一旦抓捕失败,那人海茫茫,想要再抓住就费力气了,案子一拖,对彭季的官声不好。
刚才,就在李日知刺激容刘氏的时候,寺院外,傅贵宝也了刺激一下积豆观的两名道姑!
当听了成自在的话后,傅贵宝大步出了得道院,他看到了大门外的知客僧,得道院门外并无香客,知客僧自然也就有些懒散,坐在大门的门槛上,正在发呆呢!
傅贵宝道:“小师傅,怎么样,今天有多少香客?”
知客僧抬头看了一眼他,没有起身,只是叹了口气,道:“没什么香客,以后寺院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尤其是后面发现尸体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哪还会有香客上门,神佛连我们寺院都保佑不了,又哪能去保佑香客呢!”
如果香客少了,那么得道院里僧人的生活,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知客僧当然要叹气了,和尚也要吃饭的啊!
傅贵宝却道:“你们这些和尚的生活,远不如那边积豆观的道姑生活好,所以一定是你们礼佛心意不成,所以神佛都不保佑你们,香客当然不过来了!”
知客僧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眨巴了眨巴眼睛,却道:“施主说得有理,以后我们寺院里也改供奉送子的神像,那香客没准就多了起来!”
傅贵宝道:“对啊,你们想想,把哪位菩萨说成是专门送子的菩萨,然后向寺院里面一供,比方说把观音菩萨说成是有送子这种神通的,然后把寺院的名字也改了,叫做送子观音院,这不就得了,保准香客要多少有多少!”
说话间,就远远的,走过来两个道姑,一看她们的样子,便知道是从积豆观过来的,傅贵宝立即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