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范秋明突然很正经的说道,“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同时爱着2个人,谁规定的?一个人可以同时有2个兄弟,可以同时有2个朋友,2个父母,为什么就必须只能喜欢一个人?”
许朗被范秋明的话说愣了:“好像你说的有点道理啊。”
范秋明没在意许朗的神情,接着说道:“爱,应该是一个人最原始的感情,最原始的生命力。它就应该像荒原上的野火一样,去肆意的燃烧。如果你非要把爱拘禁在火炉里,那是对感情的压抑,对人性的禁锢。”
许朗挠了挠头:“老范,你真的是搞物理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搞哲学的。”
“呵呵。”范秋明笑道,“不管是哪个学科,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要回归到人生和人性上面来。科学和哲学都是相通的,都是要思考人生的终极目的,就算牛顿和爱因斯坦,最后不也信了上帝了吗?”
旭日初升,许朗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老范,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想了一晚上。”
“你可真有精力。”范秋明苦笑一声,“这大清早的,你是想继续跟我探讨哲学呢,还是探讨科学?”
许朗的回答还没出口,就听见海福站在门外叫道:“许老爷,范老爷,穆会长请2位老爷过去,出事了。”海福跟着孙天昊去了榆林湾,又跟着孙天昊来到了越南,孙天昊回榆林湾以后,海福就留在大明商会里。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许朗和范秋明穿上衣服,脸也没顾上洗就来到了前厅。
穆绥德和一些人正站在商会的大厅里议论着什么,见许朗和范秋明来了,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音。
“穆兄,出什么事了?”许朗问道。
“安南人在外面闹事。”穆绥德向许朗和范秋明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几日一个大明商人因为商品质量的问题和安南人发生了矛盾,这个商人自恃有大明军队和商会撑腰,领着人把安南人的商行给砸了。事情闹到了安南官府,因为有条约,安南官府没有将这个大明商人抓捕,而是把事情推给了商会。结果今天一早,数百名安南人围住了商会,非要讨个说法。
“这事商会处理了吗?”范秋明问道。
“我们处理过了。”穆绥德答道,“该赔给安南人的钱我们都赔付了,被打伤的人也给了医疗费了。”
“那他们还闹什么?”许朗又问道。
“这些安南人是在借题发挥。”旁边一个商人抢先答道,“他们现在看咱们大明人那是一百个不顺眼,就是想借着这个事闹点事。”
许朗和范秋明没理会说话的人,继续向穆绥德问道:“通知安南府衙了吗?”
“通知了。”穆绥德面露难色,“安南府衙来了几个人,就在一旁看热闹,也没管,看样子也不会管。”
“会长,会长。”一个商会的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安南人在砸门呢,咱们的门快顶不住了。”
“穆兄。”许朗突然问道,“商会保安队里有多少支枪?”这个保安队是孙天昊在的时候按照张国栋的意思建立起来的。
“长枪20支,短枪2支,这还是孙公子走的时候留下的。”穆绥德答完又很有些担忧的问道,“许兄的意思是要用枪吗?这不太好吧。”
“不施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许朗说道,“也该让安南人知道一下我大明的手段了。”
“许朗。”范秋明在一边问道,“真搞出人命来不太好吧。”
“我知道。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许朗对范秋明说道,“老范,你现在从后门出去,回兵营让蒋北铭派人来,我在这先拖住他们。几个商人闹事倒没什么,就怕后面有指使的,把军队调进来,咱们敲山震虎。”
“许朗,你来。”范秋明把许朗拉到一边,低低的说道,“这事可大可小。根据和安南的约定,咱们的军队是不能进城的。这要是强行进城,我怕事情会搞大了。”
“老范,这个你不用担心,北铭会处理好的。”许朗说完又问道,“你同意不同意调派军队进城。”
“非要调军队吗?”
“老范,现在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咱们3人小组做个表决,我主张调军队,你呢?”
范秋明想了想:“我弃权。”
“那好,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北铭,就说我主张调军队。”许朗说道,“剩下的让北铭来决定,没时间了,你抓紧回去,我在这先应付着。”
范秋明从后门出去了,许朗检查了一下自己随身带的手统,对穆绥德说道:“集合你的人,带上燧发枪,跟我出去看看。”
“许兄。”穆绥德还是有些犹豫,“真要动枪吗?”
许朗回过头,威严的扫视了一圈,对穆绥德说道:“穆兄,这事现在已经不单纯是商会的事了,这关系到我大明朝的利益问题。出了一切事情,自有我一力承担,召集人马,我们出去。”
许朗领着人走到了前院的大门处:“打开大门。”
沉重的商会大门缓缓的打开了,许朗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身后是20名手持燧发枪的商会保安队。
门外的安南人见大门打开,反倒安静了下来。看到20多名保安队员手持燧发枪站在院子里,没一个安南人敢进来。
许朗见此,心里轻蔑的冷笑了一声,昂首走出大门:“诸位,诸位这一大早的就来到我大明商会,不知有何见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