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饶是有了些心理准备,徐庭瑶仍不免大吃一惊,第2师陷入重围?连黄杰都生死不明?这怎么可能。
不敢置信的徐庭瑶当即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遇袭?黄杰将军身经百战,怎么会如此不小心,中了东北军的埋伏?”
王队长痛哭流涕的将第2师上当遇伏的经过详细的向徐庭瑶汇报了一边。
徐庭瑶听完后,精神有些恍惚,东北军还真的是狡猾多端啊,难以对付啊。
痛心疾首之余,徐庭瑶忽然想起一事,大惑不解的道:“我军秘密南调乃是绝密军令,为何东北军会对事先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旁边的副官也一脸恍然之色道:“军座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内jian?”
徐庭瑶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恨,如此重要军事密令竟然轻而易举的泄露出去,导致第2师全军覆没,实在可恨啊。”徐庭瑶咬牙切齿的道。
“军座,第4师与第25师才刚刚到邯郸,如今第2师全军覆没,军座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赶快撤离。”副官忽然紧张起来,紧忙提醒道。
不用想也知道,第2师万把人是不可能被全面消灭的,肯定有不少人投降当了俘虏,这些人随时都可能把徐庭瑶在汤yin县的消息给出卖出去。
一旦得知徐庭瑶军部就在汤yin,身边又没有多少部队,对面的东北军就是傻子也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了。
然而副官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也可以说是东北边防军的保密局情报比他们快了一步。
在设计伏击黄杰的第2师之前,张兴汉就通过隐藏在汤yin的保密局成员获悉了徐庭瑶军部就在汤yin县的重要情报。
所以伏击黄杰只是他作战计划之中的一环。
当副官的提醒话音刚落,又一名军官神色慌张的从外面飞奔而入。
不及敬礼便大喊道:“军座,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现大批东北军坦克,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徐庭瑶震惊的手中水杯哐当一声落地,陶瓷铁缸子摔的砰然作响,外层的瓷漆碎裂一地。
副官闻言大惊,连忙问来人:“敌人有多少?我们在城外安排的警戒哨为何没有提前预警?竟然让敌人就这样兵临城下。”
来人脸色黯然道:“几支警戒哨,估计是被东北军给干掉了,不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发现的。”
副官气的脸色铁青,转而问徐庭瑶:“军座,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赶快命令第4师与第25师增援?”
徐庭瑶陷入了沉默之中,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徐庭瑶当然想让汤恩伯与关麟征他们立即赶来增援。
但是眼下有两个难题摆在了他面前,第一就是,张兴汉会不会故技重施,以他徐庭瑶的军部为诱饵,围而不攻,诱使自己催促第4师与第25师赶来增援,而却在中途设伏,吃掉这两支第17军最后的生力军。
第二,就是,就算自己命令汤恩伯与关麟征立即南下增援,那么仅凭自己身边的这个警卫营外加汤yin县保安队千把人,能否抵挡的住东北军如chao水般的猛烈攻击,坚持到援军到来呢?
这两点,徐庭瑶戎马一生,一瞬间他就想到了。
但是现在他却陷入了两难之中,不让第4师与第25师赶来增援,固然可以避免遭到伏击的危险,但他徐庭瑶自己可就危险了。
无论是被俘还是自杀,徐庭瑶都不愿意面对,说到底他也是个人,不是神,他也怕死,更不想给张兴汉当俘虏,这中间不光是关乎着他作为一名军人的尊严,还攸关自己日后的前途声望。
跟随蒋委员长多年的他深知,蒋委员长这个人固然喜爱能干的忠臣良将,但也猜疑心极重。
不难想象,一旦自己被俘,那么日后再想获得蒋委员长如此器重就绝不会那么容易了。
见徐庭瑶沉默不语,副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催促道:“军座,您就别犹豫了,赶快命令汤恩伯与关麟征将军速速增援,不管怎么说,军座为三军将士之首,您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陷入两难的徐庭瑶有一点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副官所说的,他为第17军军长,乃三军将士之首。
就算他不让汤恩伯与关麟征,杜聿明等人冒险来救自己,那么一旦他被俘或者身亡,也势必会对整个第17军其他部队的士气造成严重打击。
群龙无首,又畏惧东北军,不知虚实的汤恩伯与关麟征很可能会采取裹足不前的观望态度。
所以,这场战斗,从张兴汉率部包围徐庭瑶那一刻起,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张兴汉一战解决了第17军对自己作战计划可能的干扰,再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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