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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他，有些和平时不一样，好像收起了他的邪魅和玩世不恭。
“喝点吧。”流芳舔了舔红唇说道。
威廉给她倒了一点点，给自己也到了一点点。
白色的碗装着红色的酒，有些怪异。
流芳捧起碗，喝了一口眇。
红酒的味道涩涩的，又说不出来，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说吧，别放在心里，把自己闷坏了。”威廉轻柔的说道，温柔的目光就像柔和的月光。
流芳淡淡的一笑，“我没有要说的。疗”
她拿过威廉手中的红酒，给自己倒上了半碗。
威廉的魅瞳迷幻，紧锁着流芳，看着她捧起碗，仿佛洞悉一切的目中荡漾着对她的怜惜。
“你还爱着陆青云？”威廉在她快要喝红酒的时候说道。
流芳一顿，手微微的颤了一下，被威廉说中了心事，她反而不想喝手中的红酒了，好像压抑的东西被说破，就不需要继续压抑。
流芳放下碗，氤氲的雾气在眼中弥散，又在眼中聚集，只是低着头，头脑里撞击着什么，有些空空的，心里也挺难受的。
威廉看了她一分钟，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紧，明明佳妮出现了，明明流芳已经被伤害了，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她会慢慢的把这个人推出心房的。
但是，流芳现在的反应让他有种恐慌。
“你觉得他爱你吗？”威廉继续问道，问出来，觉得语气特别的酸。
流芳很模糊，闪动着眼眸，似乎在深思这个问题，摇摇头，“我现在觉得根本就不懂男人。”
“哦。”威廉苦涩一笑，“作为朋友，我用我男性的角度跟你分析。”
流芳抬头看向威廉，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他的真诚，没有要嘲笑的意思，就像拉开了话匣子一样，她也很想要解答。
“以前，和沈爵傲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的出他对我的厌恶，伤害和不厌其烦，所以，我对他的心死了，每次想到他的时候，脑子里反应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烦躁的对我说，我嫌你脏！第一个画面，就是他在机场的时候，用我的性命换来文锦淑的安全。想到他，我就会觉得不舒服，想要逃离，想要彻底的在这个人的生活之外，可是，他把他所有的秘密告诉我，帮我挡住了子弹，说他一直都是爱我的时候，我很不明白，想不通，哪里是爱。”流芳纠结的皱着眉头，把双手抱成了拳头，放在嘴中咬食指。
似乎进入了另一个沉思中……
威廉一直紧锁她的黑眸深邃了很多分，痛苦和怜惜在眼眸中荡漾。
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你对陆青云呢？又是怎样的？”威廉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直接的胸口有些沉闷。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流芳顿了顿，心里有些难受，端起了红酒。
威廉抢过她手中的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然后呢？”
“他一直要求我，离开他的世界，就算见面也当成陌生人。”流芳的眼圈红了，盈盈的眼眸中酝酿出的氤氲汇集成了水底，从眼角流出来。
“再然后呢？”威廉心里堵得难受。
“可是，我却觉得，他可能有一丁点的喜欢我。”流芳想起陆青云救她时候的担忧表情，以及他手上的手指，和他最后的亲吻。
她能感觉他的吻的缠绵和小心翼翼，就像想要好好呵护她一样，但是……
“你不觉得沈爵傲喜欢你吗？”威廉问出这话，才发现自己算的难受，眼中有一些腥红。
流芳静静的坐在那里，头脑中回忆了她和沈爵傲从认识到结束得全部。
威廉也一直静静的等着她回答，但是，起伏的胸腹显示他根本就不淡定。
“我和沈爵傲，感觉，一直在追着他的脚步，可是，始终都捉不到，他就像是天生被众人喜欢和拥戴的那样，就算是最后，我都觉得不真实，和他，好像没有能够一点一滴沉淀下来的感觉，很突然，突然地，我觉得，根本不可能，可是，他就那样的死了，也让我很迷茫。如果那真是爱，轰轰烈烈的，还是让我只想逃离，不想被淹没。”流芳恍惚的说道。
“那陆青云呢？”威廉很不淡定，握着碗的手指都捏的泛白。
“陆青云。”流芳回忆起来，脸上微微带着一些笑意，那是她人生说最幸福的时候，“他，会帮我一起洗碗，会把牛排切成一块一块，会问我喜欢哪一样？还会为我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包括耐心的教我俄语，做完所有的心理测验，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挡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讲到这里，流芳眼里突然地红了，眼泪如洪水般泛滥的流出来。
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和歹徒嘶斗得时候，他用胸膛帮她挡住了子弹。
后来，她被小黑撞击，也是他用身体挡住了危险。
再后来，在荒岛上的时候，她虽然不太记得清楚，但是，她知道，他把他的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
无数次的，无数次的，他都在帮她……
那样的男人，她不可能不爱，不可能不喜欢。
可是，想到了陆青云的决绝，她又觉得很难过。
眼泪噗噗噗的流，再也说不下去了。
威廉突然懂了，懂了自己失败在哪里？也懂了，应该怎么去爱她！
“原来，我以前真的不懂去爱。”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流芳沉静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听到威廉的说话，眼泪流的越来越凶。
明明已经对自己说过，不要再为陆青云哭了，可是，她就是做不到！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她的眼泪让威廉很心痛，他快步的坐到了流芳的身侧，把纸巾递给她。
流芳静静的哭着，看到纸巾，接过，醒了一下鼻涕。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陆青云为陆佳妮做的也挺多。”威廉沉声说道。
流芳一愣。脑子里就像是闪过一道闪电，让她迅速的从思维中定住，红红的眼睛缓缓的看向威廉。
威廉微微一笑，心疼的看着流芳，“陆首长确实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不过，流芳，你想做第三者吗？”
流芳心里一沉，赶忙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她顿住了，想到自己在山洞的时候。其实是想争取的。
惭愧的低头，苦涩的笑了一下，“那个男人，不会让自己身边出现伤害陆佳妮的人的。”
流芳深吸一口气，缓解沉重的心情，“我突然明白了。他帮助我，是因为他的人品，他拒绝我，是因为怕伤害陆佳妮，所以，”流芳看向身侧的威廉，像是想要听到他的确认一般，不想让自己迷茫着难受了，陈诉的说道，“他不是喜欢我，对吧？”
“就算对你有一点点感觉，但是他身边有一个很深爱他的女人，流芳，你愿意为一点点的感觉，去拼搏，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吗？你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又犹豫不决的。更有的时候，会因为女人的表白和痴情一时冲动。三个人的恋爱，注定是痛苦的。你确定，你真的要喜欢陆青云吗？”威廉沉声问道，一句比一句犀利。
流芳摇头，很确定的摇头。
她知道陆佳妮为了陆青云做的牺牲。自己曾经还未那样凄美的童话故事难过！
现在，公主回到了王子的身边，他们就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陆青云本来就不想她的存在伤害到陆佳妮，她真的应该消失的彻底了。
就连想也不要有。
威廉咧开了笑容，看着碗中的红酒，调侃的说道：“你现在还想大口大口喝酒吗？”
流芳瞟了一眼碗，摇了摇头。
威廉靠近她，大力的闻着，发出嗡嗡的鼻音。
流芳尴尬的往后推着，他离她太近了。
“怎么了？”
“我说你，昨天又没出汗？身上都臭了，要不要先去洗澡啊？”
流芳脸色一红，举起手臂，闻了闻，还好。
但是，被男生这么说总有些不好意思。
流芳立马起身，尴尬的说道：“那我去洗澡。”
她冲进屋里，去拿换洗的衣物。
威廉看着她的身影，微微的露出了笑容，目中的潋滟之色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光彩。
他靠着沙发。
他以前太自负了，总以为女孩都会喜欢他，也以为流芳会喜欢他，女孩做的一切行为都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到后来，即便他在乎流芳，总觉得她应该怎样应该怎样？
当她不接受他的礼物的时候，他会生气。
当她不肯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会疯狂。
当她爱上陆青云的时候，他会没有了理智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