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排箭,三队轮射,不要心疼羽箭,让土匪们尝尝箭雨的滋味,大家准备,听我号令,”夏淳于发狠道。
土匪们小心翼翼地往上摸,实在是因为上面的官兵太厉害了,死了那么多弟兄才干掉对方一半人马,才把对方围困在这个山头。
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条,不得不谨慎。
五十米,四十……夏淳于耐心地等待,等待靠近的敌人越来越多,到时候撤退就会更乱。
直到土匪靠近三十米处,正是一处陡坡,夏淳于才大手一挥,大喝一声:“给我射。”
利箭如雨如蝗,呼啸着朝土匪们疾驰而去,疯狂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冲在最前面的土匪顿时倒下一大片,如此凶猛的箭势,让后面的人吓破了胆,掉头就跑,夏淳于纵身跃出土坡,杀气腾腾,大声道:“兄弟们,都跟紧了,给我杀……”
将军带头冲锋,底下将士们也嗷嗷叫着挥舞着大刀冲杀下去。
另外几个方向也同时发起了冲锋,都扯直了嗓子喊杀,身后拖着松枝,造成人多的气势。
这时,宋七指挥着几架大弓弩,箭上沾了火油,朝着夏淳于刚才指的几个点射去。
连日无雨,草木干燥,遇火迅速燃烧起来,上面的土匪逃窜下来,夺路狂奔,下面又着了火,四处火光,土匪更是乱作一团,有匪首大声呼喊想让大家不要乱,可是一来土匪们都慌了,再则,山上冲下的来的官兵个个如狼似虎,嗷嗷地喊杀声震天,愣是把匪首的呼喊声淹没,哪里还有人听。
夏淳于带着将士们按着事先看准的路线玩命的冲锋。
两阵对垒,拼的就是气势。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的夏淳于就是一只下山的猛虎,挡我者死。
四面火光烧的夜空露出狰狞的面孔,到处都是喊杀声,吓的土匪们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官兵,哪一面才是突围主力。
整个战局的主动权,全掌控在了夏淳于手中,
手中大刀左砍右刺,跑的慢的都做了刀下亡魂,很多人都拿来滚了,将士们顺利地杀开一条血路。
剿匪先锋大营里,关副将安然地在睡觉,这一次,夏淳于是死定了,只要夏淳于一死,等天亮,他去打扫战场,收拾一些土匪的尸首,就能向裕王交差了,而且还能算大功一件。呵呵,关副将想的很美,似乎已经看到前程爵位,荣华富贵在向他招手。
夏淳于带着两百多将士浴血回来,每个人都像是从修罗血池里爬出来的,看到原本该阻挡住土匪援兵的二营的人在营地里休息,大家不由的怒目喷火,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杀气。
有士兵看到归来的将士如同看到了鬼,惊悚片刻,想起来要去禀报关副将,却被一把飞掷而来的长刀,一刀穿心,临死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其余蠢蠢欲动的士兵顿时被吓的顿住了脚步,不敢动了,两百浴血而归的勇士,很有默契的上前缴了他们手中的武器,长刀指着,没人敢反抗。
夏淳于沉着脸,一脸的肃杀寒意,大步走向那个被他一刀穿心的士兵身边,缓缓抽出长刀,也不擦拭刀身上的血迹,朝关副将的帐中走去。
呼啦掀开帐帘。
关副将是习武之人,六识比寻常人灵敏地多,睡梦中马上惊醒过来,只觉眼睛一花,旋即脖子一凉,一把血淋淋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关副将看清来人后,吓的面无人色。
这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吗?一千多土匪围困几百官兵,居然没能把夏淳于杀死?难道他还在做梦?
“怎么?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夏淳于唇边噙着阴冷地笑意。
“夏……夏将军,不,不是,我怎么会失望,将军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末将,正担心着呢!”关副将马上做出一副惊喜的神色。
夏淳于冷笑:“你的担心方式还真是特别啊,睡的很香嘛!”
“末将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打算摸清情况后就前去援救将军,末将这是在养精蓄锐……”关副将辩解道。
夏淳于没心情听他废话:“别跟我玩虚的,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夏将军说什么?末将怎么听不明白?”关副将故作茫然。
“老实交代,本将军就饶你一命,不然,本将军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夏淳于威胁道。
不多时,外头的人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惨叫声,那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又过了一会儿,夏淳于提着血刀出来,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头,赫然就是关副将,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