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沫眼眸暗了暗，双手缓慢地攥了起来，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绝说得没有错……

她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谁都不能恨，要恨就恨她自己的无能……

如果被父亲母亲知道，她连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姓都不敢说出来，会不会把他们气得半死呢。就连她的家，她的家族企业，都一一被夺走，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哎呀，你怎么了？别哭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听着卡伊慌乱的呼叫声，苏羽沫才察觉脸上凉凉的一片，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啪嗒一声，滴在她的手背上。

她眨了眨眼，强行撑出一丝笑意，用手背狠狠地拭去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慢地道：“我没事………殷，我姓殷。”

卡伊这才放心地笑了笑，而后又作星星眼的状态，一副羡慕的模样，“苏羽沫，殷羽沫，也就差那么一个姓而已呀，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咱们呢，就只是一个低微的佣人，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苏羽沫的手攥得更紧，眼神有点出神，嘴里喃喃道：“你羡慕她吗？”

这个她，当然就是指苏羽沫。

卡伊忙不迭地点头，“当然羡慕啦。有钱有势有样貌，上流社会最有身份的名媛耶。虽然她嫁不成季先生，但是凭借着她的身家，要嫁比季先生更好的男人，那也是很简单的嘛。哪里像我们呐………你说呢？羽沫。”

苏羽沫勾了勾唇，眼底倾泻出一抹自嘲，嗓音更加地冷，“不，我不羡慕她。我觉得她懦弱无能，自欺欺人，丢尽了苏家的脸，她不配当苏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