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是听着相有豹学出来的狐狸哀鸣实在太过刺耳,那藏在假石头里的暗桩终于忍受不住,轻轻地推开了假石头上的活络门,猫着腰从假石头里钻了出来,攥着手里的南部式手枪朝着相有豹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渐渐放缓了身体蠕动的速度,相有豹在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暗桩走到离自己只有四五步远近的时候,猛地用手在雪地上用力一撑,整个披着弥天帐的身子像是一团雪地中骤然跳起扑食猎物的巨熊般,重重地将那猫着腰走过来的暗桩扑翻在地。
都不等那暗桩搭在南部式手枪扳机护圈上的手指头略微动弹,相有豹另一只手中攥着的蛇牙锥已经狠狠地从那仰面翻倒的暗桩下巴上狠狠挑了进去,再从那暗桩的后脑窝儿里头钻了出来。
死死按住了那暗桩不断痉挛抽搐的手脚,再拿自己的下巴颏抵在了那暗桩的胸口上,相有豹只等到那暗桩再不挣扎,方才伸手抓了一团积雪捂到了蛇牙锥刺进那暗桩下巴的位置上。在猛然用力抽出蛇牙锥的瞬间,麻利地将那团血块按在了伤口上。
接连不断地抓了几团雪块按在了伤口上,相有豹只等到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被雪块渐渐冻住,方才撩起了披在身上的弥天帐,朝着不远处与自己相对的那团矮树丛看了过去。
原本多少还留着些积雪的矮树丛上,几乎已经看不见雪块残留。而在那矮树丛旁边。一团仔细看去也只能猜出来像是个人形模样的积雪,正在缓缓地朝着自己这边爬了过来。
推着还有些热乎气的暗桩尸身,相有豹就像是一头要将猎物带回巢穴中的云豹般,俯身将那暗桩的尸身推到了假石头旁边,抬腿将那暗桩的尸身揣进了假石头上的活络门里边,再从地上抓了几把积雪洒在那活络门上,这才转身朝着那团正朝着自己靠近的人形积雪爬了过去。
两两相对地爬行着,不过是片刻之间的功夫,手里头各自收了一条人命的相有豹与韩良品再次肩并肩地趴到了一块儿。
拿手捂着嘴喘了几口热气。韩良品先就朝着趴在身边的相有豹挑了个大拇哥:“相爷,方才我可全瞧见了。要不是当真知道您就是打深山老林里练出来的功架、本事,我瞅着您下手那几下子,都像是军伍行里积年老手摸营拔寨的模样?”
同样拿手捂着嘴喘了几口热气,相有豹摇头笑道:“这倒还真是叫韩爷您这样的行家见笑了!当年跟着师傅在深山老林里头寻玩意,有时候逮狐狸用的就是这法子。我说韩爷,咱们依然把烧锅围墙外面这些个暗桩给拔了,那接下来该是怎么个章程?这活儿我可是头回上手。还得听您支派调遣?”
打量着黑洞洞的烧锅外墙,韩良品倒也没客气。低声朝相有豹说道:“相爷,寻常人建烧锅、做买卖,选地方不是在大路旁边来去方便的地方,就是在山脚底下用水顺手的位置,可这烧锅建在山顶上,瞧着外墙也是修得四棱八突。瞅着倒像是个口外那些老辈子边军修的战堡模样。再加上明知咱们要来,外墙上也都没一点灯火,让咱们压根都瞧不明白他们的人手底细,显见得这烧锅里就有明白军伍路数的人居中调度。想要朝着这样的战堡下手......相爷,我这儿问您一句。您见过狼群捕牛没有?”
只是略一思忖,相有豹顿时点了点头:“韩爷您的意思,是照着狼群围猎牛群的时候那样,一层层朝着里边削,零敲碎打的慢慢磨?可眼下都已然是半夜的光景,真要是烧锅里头的人说死了就是不出来,等天一亮......”
握着银牛角的双手一紧,韩良品狞声低吼道:“要是他们说死了不出来......那咱们先搅合了他们的阵势,再想法子进去!”
很有些狡黠地朝着韩良品一笑,相有豹低笑着用身边的积雪擦了擦略带着一丝血腥味道的蛇牙锥,顺势从怀里摸出几个蛇牙锥上用着的精钢套儿,仔细地套在了蛇牙锥上:“韩爷,咱们拿捏住的那活口可是说过,他们从四九城里紧赶慢赶来这烧锅,为的就是让这烧锅里的人带着阿傍爷连夜换窑口,咱们就不能等着他们换窑口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再动手?”
“菊社里头让人传到这烧锅的令信里边,指定就有咱们没弄明白缘故的切口。这黑灯瞎火大半夜的,明知道有人要来撞窑口,自然是一动不如一静,哪有丢了易守难攻的地界不待着,反倒摸黑上路找倒霉的道理?相爷,我瞅着那外墙前面还有蹊跷,我搁前面趟道儿,您在我后边缀着就行!”
“韩爷,那么高的墙头站着的人要收拾,咱们俩顺手的家什可都够不着。我这身上带着的两架伏虎弩,分您一架?”
“相爷您放心,我这身上也有能够着远处的家什.......”(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