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跟谁走得近?那当然是跟鲍叔牙走得近喽。”齐懿仲一边皱着眉头思索,一边喃喃自语地嘀咕道:“鲍叔牙是他的举荐人,这说明鲍叔牙肯定与他关系错不了。”
“请鲍叔牙拉纤说媒准坏事。”一听丈夫提起鲍叔牙,齐夫人当即一口否决道。
被老婆断然否决了提案,齐懿仲心里很不服气地问:“鲍叔牙为啥就不能当媒人?”
“他之所以不能当媒人,其实道理很简单。”齐夫人不以为然地对丈夫说:“鲍叔牙不仅位高权重,而且做人太较真,万一被他拒绝了,弄不好就会鸡飞蛋打一场空。”
“老娘们说的还真是。”齐懿仲捋着胡须思索着,对于鲍叔牙他太了解了。“那货做事太婞訄,如果真被他拒之门外,老夫这张老脸也没有地方搁呀?”他顿时感到很为难,急得搓着手直打转。“除了鲍叔牙,他还跟谁交情好呢?”齐懿仲确实想不起来。
看着丈夫嘟嘟囔囔地急得团团转,齐夫人赶忙凑上前提醒道:“老爷,朝廷中除了鲍叔牙,难道公子完就没有别的知己了吗?老娘想凡是人都会有几个好朋友。”
“哎呀,要是知道他的底细老夫还会这么抓狂吗?”齐懿仲被老婆问得欲哭无泪。
丈夫的表情令齐夫人感到十分困惑,她将嘴一撇,不服气地发问道:“老娘就不相信,除了鲍叔牙那货,难道朝堂上就没有人替他说过好话吗?”
“哎呀,夫人真是太英明了!老夫咋就没有想到这个呢?如果不是朋友,谁会替他说好话?”老婆的话令齐懿仲茅塞顿开,立即翘起大拇指回答道:“当然有啊!”
“那,是谁呢?”丈夫的回答令齐夫人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兴奋地询问道。
“是,宁戚那货。”齐懿仲想起了在朝堂上的情景,连忙笑呵呵回答道。
“宁戚?”齐夫人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啪”地一巴掌拍了板。“这货靠谱!”
听见老婆果断的口气,齐懿仲纳闷地摇晃着脑袋问:“夫人,何出此言?”
一听丈夫还有所质疑,齐夫人连忙解释道:“老爷,宁戚乃寒士出身。他若想在齐国政坛上拥有一席之地,决不敢拒人于千里之外。您去请他拉纤说媒,对他可是一举多得的美事,老娘断定他必然满口答应、求之不得。而且,由他出面必定胜券在握。”
“嗨,夫人言之有理!”听完了老婆的分析,齐懿仲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一拍大腿说:“好,老夫这就去请宁戚拉纤说媒。”说完,他一拔脚就往门口走去。
“老爷,且慢!”看着丈夫风疾火燎的样子,齐夫人急忙叫喊道:“还是吃罢饭再去吧?您这个时候跑去宁府,人家还以为您是去蹭饭的哩,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被老婆这么一吓,齐懿仲赶紧收住了脚,拍拍脑袋笑着说:“哎呀,多亏夫人提醒,老夫一高兴竟把饭点都忘了。”接着,又摸了摸肚皮。“跑了大半天,还真有点饿了。”
午后,宁戚喜滋滋地走进了“工正”的府衙,看见田完正坐在几案前,埋头整理着资料。他笑呵呵地走上前,拱手恭贺道:“呵呵,恭喜公子双喜临门!”
听见宁戚的声音,田完赶忙抬头应酬道:“哟,宁大夫。稀客稀客,欢迎欢迎。”
说着,他慌忙站起身来,一边伸手提起茶壶给宁戚倒水,一边迷惑不解地笑着问:“让宁大夫见笑了,俺孤身一人逃难到此,何来的双喜临门?”接着,他又一边躬身双手端着茶碗递给宁戚,一边笑嘻嘻地说:“宁大夫请坐,请喝茶。”
“哈哈,公子真乃世间奇才,齐大夫果然没有看走眼。”宁戚接过茶碗放在几案上,一边坐下一边得意地说:“公子,不瞒你说,敝人是前来给你拉纤说媒的。”说着,他神气十足地一扬手。“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人想招你为婿。这难道不是喜事临门?”
“招俺为婿?俺初来乍到人地两疏哪会有这等美事?”看着笑呵呵的宁戚,田完连忙拱手回礼,迷惑不解地试探道:“宁大夫,不知谁会这么慷慨竟能看上俺?”
“哈哈,公子太谦虚了。”宁戚打着哈哈说:“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