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眉飞色舞地讲解道:“哈哈,世人的见识不过是看见了事物的表面现象,而老夫却看到了事物的本质。只有透过现象看本质,见识才会与众不同,这可是做人的真本事哟!”看着听得一楞一楞的孙子,他又发问道:“孙子,你想学这种本领吗?”
“当然想学啰。”田书神气十足的劲头令田武没有思索的余地,只能边应和边答应。
“哈哈,第一步已经奏效。”看见孙子被引上正路,田书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兴奋之余,他又自认为应该接着走第二步了。于是,他静下心来认真整理着思路,严肃地启发道:“孙子,世上的事之所以复杂,其实就复杂在人的认知上。而绝大多数人只会正向思维,却不会逆向思维,更不会批判思维。所以,就难免会见识短浅。”
这一回田武听懂了爷爷的话,于是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爷爷,讲得太精辟了。”
得到了孙子的认同,田书脸上顿时泛起了红光,心花怒放地说:“哈哈,这就对了嘛。”接着,又批讲道:“记住,任何事物都有着表里两个方面。有些事表面上看似挺好,其实内在的动机却很肮脏。有些事表面上看似挺肮脏,其实内在的动机却很单纯。”
“是吗?可书简上圣人从未这么说过呀。”田武眨巴着眼睛,虽然从未听说过这种观点,但内心里却很感兴趣,于是急忙问:“爷爷,这句话太拗口了,能否举个例子?”
“哦。”看见孙子来了兴趣,田书连忙应答了一声。他沉思片刻,然后咧着嘴义愤填膺地说:“那,老夫就说说咱家的大斗出小斗进吧。每当灾荒或青黄不接的时候,咱家都会用这种方式接济百姓。可是,晏婴那货却故意借题发挥,满世界地造咱家的谣。”
“可不是嘛?晏矬子真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坏透了!”田凭也赶忙跟着帮腔道。
田武心里虽然不赞同爷爷和父亲踏衅晏婴,但嘴上却不敢与长辈较劲,于是不解地问:“爷爷,俺看大斗出小斗进也没啥子不对,为啥晏相国要满世界地诋毁咱家呢?”
“嗨,谁知道他安的啥子狼心狗肺呢?”田书担心孙子出去乱说,因此并不想把真相告诉他,只是无奈地摇着头说:“本来嘛,救济百姓是国君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咱家啥子的屁事。可是,国君却对灾荒视而不见,百姓只好前来咱家借贷……。”
不等田书把话讲完,田凭已经急不可待地插嘴道:“爹,先祖想出的这个办法就是好,不仅能为国君排忧解难,解决穷苦百姓的疾苦,而且还提高了咱家的声望,百姓对此无不交口称赞。晏锉子之所以要诋毁咱家,完全是出于嫉妒,嫉妒咱盖了他的气。”
对于田凭的评说田书并没有进行点评,只是频频点头,然后用委屈的话气说:“凭心而论,田氏子孙谁不知道咱并未盘剥百姓。恰恰相反,咱这是在做善事,是在让利于民,明摆着是咱吃亏嘛。其实,受惠的百姓无不心知肚明,一遭灾就来找咱借贷。”
田凭应和着田书对田武说:“孩子,因为这是咱家的祖训,所以几辈子都是抱着与人为善的心态去放贷,从未动过歪心眼。将来,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动歪心眼噢。”
看着父亲正用期盼的目光瞧着自己,田武连忙点头回答道:“爹,您就放心吧,这个理俺懂,决不会缺德到动那种没有屁眼的歪心眼。”
田凭对田武的回答很满意,于是咧着嘴笑眯眯地说:“孩子,保持纯一的善良是上善的根基,爹相信你绝对不会忘记祖训,一定能将此举发扬光大。”
田书没想到田凭也会咬文嚼字,于是反感地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将双手一摊说:“这就对了嘛,全天下就没有人说咱家做的不对,晏婴的诽谤可谓是居心叵测啊!”
田凭接过话茬点头说:“爹说得极是。救民于水火,行善积德,当然要义不容辞。而让利于民的善举,自然更是无可厚非。晏锉子想搞垮田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田武看着爷爷和父亲一唱一和,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虽然觉得晏婴还不至于如此地阴险卑鄙,但又觉得爷爷和父亲说的不无道理,毕竟他也耳闻晏婴跟四大家族似乎格格不入。于是,他皱着眉头想:“那么,爷爷跟晏相国究竟谁又孰是孰非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