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世上还真有看病不要钱的狗屁郎中?”陈桓公翻来覆去地转动着眼珠,半信半疑地问:“爱卿,你不会也在欺骗寡人吧?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笨蛋傻瓜?”
“嘿嘿,君主,说起来您也许不会相信。”陈佗笑容可掬地表白道:“臣派人去深山寻访神医,人家一听是给您看病,二话不说,立即收拾起行装,连夜就赶来了。”
“哟,既然是神医,哪会这么容易就请得动的?”陈桓公一皱眉头又怀疑起来了。
“哎呀,君主,当初臣也是这么想的。”陈佗赶紧解释道:“您猜人家说什么?”
陈桓公眨巴着眼睛问:“说什么?”接着,又摇头说:“没头没尾的叫寡人如何猜?”
见国君上了套,陈佗兴奋地说:“君主,人家说为明君圣主治病是他一生的福气。”
“耶!寡人真的是声名远播啊!”陈佗的阿谀奉承让陈桓公爽得有点找不着北,高兴得右半旯嘴都合不拢,连忙比划着问:“爱卿,为什么不把他给寡人带来呢?”
一听国君发了话,陈佗连忙拱手说:“君主,神医正在宫门外等候着听宣哩。”
陈桓公一挥右手,激动地大声叫喊道:“那,还不赶快把神医给寡人召进宫来?”
侍从赶紧躬身答应道:“诺。”说完,赶忙一转身,急匆匆地退出了寝室。
神医被侍从领进了国君的寝室。他“扑通”一声跪在榻前,立即给国君把脉问诊。清瘦的神医将食指和中指搭在国君的手腕上,心里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连忙又将无名指搭在脉的尺部。“哎呀,俺的娘耶!国君不光是中风、半身不遂,而且还有神志病。”
他暗自寻思:“这半身不遂其实并不难治,难治的是那神志病。这下俺该咋办呢?”
经过一番权衡,他终于拿定了主意,捋着胡须说:“君主,不碍事,这病好治。”
“好治?怎么治?”陈桓公抬起眼皮,面带怒容地问:“不会又让寡人喝苦药吧?”
“君主,喝药可治不了这病呀。”神医连忙拱手笑着说:“治这种病草民有绝招。”
“有绝招?”陈桓公瞪大眼睛问:“什么绝招?”接着,又怪异地看着神医盘算道:“这货难道真的是神仙下凡来捉鬼的?寡人的病完全是州吁那帮恶鬼给害的。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寡人可不能再任人摆布了。”于是,轻声说:“那,你就说来听听吧。”
瞧见国君的神态恢复了正常,神医连忙拱手说:“君主,治疗这半身不遂,草民的绝招是用水蛭吸血,把您身体里的死血吮吸出来,病自然就痊愈了,根本不用服苦药。”
“什么?用水蛭吸寡人的血?”陈桓公楞了一下,突然狂吼起来:“你这是在谋害寡人!”接着,又厉声叫喊起来:“来人呀!把庸医和公子佗给寡人抓起来!”
陈佗一见偷鸡不成反蚀了半把米,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举起双手哭喊道:“君主,微臣不敢谋害君主啊!神医口无遮拦,简直是在信口雌黄。”
神医没想到好心变成了驴肝肺,心里既气愤又害怕,顿时后悔起来。“哎呀,俺真不该收受公子佗的狗屁钱财,来给这狗屁君主治病。现在该怎么办呢?既然他不仁,就甭怪俺也不义。”想到这里他将心一横,大声叫喊道:“君主且慢!草民还有绝招。”
陈免一看父亲动了怒,连忙躬身劝慰道:“君主请息怒,不妨听神医把话讲完嘛。”
陈桓公瞟了一眼儿子,想了一想,用手一指神医:“说!你还能有什么绝招?”
神医连忙拱手说:“君主,草民还有一个秘不示人的驱鬼神方,可以包治百病,而且是药到病除。”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保命只管胡说八道。
“喔,这货说的似乎还有点靠谱。”陈桓公眼珠一转,暗暗吃了一惊。“说不定这货还真的有两刷子。”于是摆摆手,厉声问:“你那个驱鬼神方喝起来苦吗?”
“耶!这狗屁国君是个吃骗不吃敬的傻嬖。”一听国君的口气,神医心里顿时笑了,连忙神龙活现地拱手说:“君主,这驱鬼神方不但不苦,而且还很甜,好吃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