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义公子支支吾吾,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其实大家都有一个疑问,怀义公子哪里来的伤?
他是千金之躯,即便是跌撞,也不会是这样的伤口,这分明是被人打的。
那么,谁敢打这位怀义公子?
这洛阳城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贵宾?
而怀义公子的反应,就更加奇怪了,他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眼神中开始出现了疑虑。
陈凯之见怀义公子不答,似乎早已想好了似的,随即便再次追问道:“公子,学生在问,世公子这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怀义公子心里已是五味杂陈,无数的念头冒出来。
摔得?
这太牵强了,只怕谁也不肯信。
你陈凯之打的?
这……这不能说……自己此前,对陈凯之有极高的评价,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何况,一旦说了此事,一切都要泄露出去,自己跪在陈凯之的脚下,自己如狗一般,被陈凯之踩着。
他是谁,他是世公子,是未来的衍圣公,是圣人之后,为天下人敬仰,倘若揭露出这些,那么……自己就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衍圣公府的耻辱,这样说,固然可以置陈凯之于死地,可是自己,也全完了,自己的父亲,本就疼爱自己的兄弟,若是今日说出这些,不但有辱门楣,这世子之位,恐怕也彻底不保。
那么,如何解释呢……
怀义公子毕竟没有想到,来这宫中,是为了这个问题。
一时间,他竟是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好似怎么说都不对呢。
现在想要寻一个既可使人信服,又可遮掩过去的借口,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他竟开始有些慌乱,六神无主起来。
尤其是陈凯之笑吟吟的看向自己,怀义公子看着这张堆笑着,看似和睦的脸,心里又不免愤恨,各种情绪混杂一起,竟是哑口无言。
陈凯之见怀义公子沉默着,嘴角轻轻一勾,突然开口说道:“敢问世公子,世公子脸上的伤,可是诸子余孽的手笔吗?诸子余孽早将圣公和世公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是对世公子进行了刺杀,幸好,世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总算是侥幸躲过,不过很不幸,虽躲过了杀招,可脸上,毕竟还是留下了伤患。”
诸子余孽……
这仿佛一下子,给怀义公子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当他无法解释,根本无从去辩解的时候,这四个字,却一下子令怀义公子动心了。
没错,就是诸子余孽。
若是诸子余孽所伤,这就很好解释了,诸子余孽本就是衍圣公府的死仇,他们动的手,完全可以使人信服。
而这四个字最令怀义公子动心的是,若说自己是被陈凯之揍了一顿,然后跪在地方跟死狗一般求饶,这固然是彻底葬送了他自己。可若是说,自己遭受了诸子余孽的袭击,想来,天下的读书人立即会义愤填膺,而怀义公子,不但不会遭人唾弃,不会成为衍圣公府的耻辱,反而能得到无数人的同情和同仇敌忾。
这将大大的增加自己的声望,不错,就是诸子余孽!
怀义公子心里打定了主意,连忙道:“不错,就是诸子余孽,是诸子余孽偷袭了我,幸赖吾有祖宗神灵保佑,才化险为夷。”
好解释啊。
陈贽敬和陈入进二人在一旁,眼神又是相互碰撞。
他们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此时能揭穿吗?
不能。
因为他们就算站出来,说这是陈凯之的手笔,可世公子绝不会承认,连当事人都不承认,这就是污蔑,何况,一旦拆穿,非但会被怀义公子矢口否认,甚至还可能和衍圣公府决裂,陈贽敬显得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当怀义公子口称这是诸子余孽动手时,殿中已是哗然了。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难怪怀义公子送了书信,前去鸿胪寺,口口声声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了。
堂堂怀义公子,在大陈的天子脚下,居然遭到了袭击。
而且还是诸子余孽们动手。
这怎么得了。
幸好这怀义公子没事,若是有个什么,他们大陈该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此刻许多人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倘若不是怀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死在了洛阳呢?
若如此,一切都无法挽回,整个大陈上下,俱都要成为耻辱了。
太皇太后皱眉,她不禁厉声道:“诸子余孽胆大至此,竟行刺了怀义公子?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公子的护卫呢,为何没有人保护?”
她这一震怒,顿时令许多人胆颤。
这也太大胆了,甚至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这样的贵客,说被刺就被刺,洛阳难道是诸子余孽的茅厕,想上就上,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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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说我水,其实真的一丁点都没水,老虎反而更喜欢写那种简单一点的剧情,因为写得快,不需要费心。事实上,每一个故事都必须得有缜密的思考的,至少要做到尽力没有一点遗漏,所以围绕着故事,必须得不断的把人物的心理还有各种细节描写出来,否则,那就不是故事,而是公式了,哎,越是被人骂的章节,其实恰恰是最需要费心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