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是不信的,可现在他已经见识过了《文昌图》,倒是不敢轻易下什么妄言了,虽然还是狐疑的态度,可杨业说的神乎其神,何况连衍圣公府都有了关注,这个神秘的隐士,该有多么厉害啊。
罢了,这事其实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去多想了。
终于,有礼部的官员来了,众人纷纷起身,彼此相互行礼。
见礼过后,这礼部职事官也不多客套,直接道:“圣命!”
其实授官都是有定数的,大多是根据成绩而授官,所以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己会得到什么职事。
于是众人纷纷听旨。
这礼部职事取出圣旨,念道:“圣谕,曰:新岁今科,诸生脱颖而出,乃国家栋梁也,今朕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克继大统,即皇帝位以来,不无夙夜难寐,只恐有负列祖列宗所托,朕尚幼弱,却怀先帝亲贤举能之心……”
陈凯之心里想,你特么的逗我啊,你一个小屁孩子,还反夙夜难寐,难你妹啊。
当然,他也知道,这旨意,本就是翰林草写的,跟那小屁孩的皇帝,半分关系都没有。
这职事的声音依旧回荡:“陈凯之者,文试一甲第一名,冠绝天下,此栋梁也,敕其为翰林修撰,授从六品。”
陈凯之吁了口气,他早料到是从六品的修撰了,之后名列前茅的,则是七品的编修,再之后,连翰林的资格都没有,多半是去各部观政罢了,都是从七品和八品。
这修撰别看级别低,却是翰林,属于储备的高级干部。
自己这样年纪有此官职,将来就算混资历下来,七八年之后,那也该是个侍读了,运气好点,还能捞一个侍读学士。
这无疑是火箭一般的蹿升啊,对于许多人来说,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
至于那些观政的人,是最惨的,先是分去各部实习一年,有的留在京师,多半也就在各部职事,就如自己师兄当初那样,这还算是运气好的,运气再差一些,就更惨了,直接丢到地方州县去,从主簿或是县丞做起,混个知县,这叫祖坟冒青烟。
现在看来,大家都是刚刚成为进士,还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可到了十年之后,彼此的地位就悬殊了,那时候,陈凯之可能已经在翰林成为了学士,也可能在部堂里任一个侍郎,至少,那也该是主事,算是踏入了高级大臣的门槛。
而其他人,运气好一些的,也不过是个知府而已,甚至如当年的朱县令那样,一直都在县令任上打转,永远看不到希望。
那礼部的职事说到这里,竟顿了顿,朝陈凯之道:“可是陈修撰?”
陈凯之不明所以地道:“正是。”
职事道:“陈修撰,汝既已经承了这里的旨意,可速去武院,那里有你的敕命。”
“还有?”陈凯之咋舌,忙道:“是。”
说罢,他便匆匆起身,心里却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文武状元那该是一加一等于二,也就是说,直接给一个高一点的官职,谁晓得,朝廷却是直接给自己一加一。
陈凯之匆匆地赶往武院,果然在这里,竟有兵部的职事在此焦灼等候。
一见陈凯之到了,这兵部职事终于松了口气,便忙道:“陈凯之,速来,与诸生一道接旨。”
陈凯之顾不上众人的目光,立马和众人一道听旨。
此人便道:“圣谕,曰:新岁今科,诸生脱颖而出,乃国家栋梁也,今朕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克继大统,即皇帝位以来,不无夙夜难寐,只恐有负列祖列宗所托,朕尚幼弱,却怀先帝亲贤举能之心,武状元陈凯之,有勇有谋,实属罕见,敕为羽林崇文校尉……”
陈凯之呆了一下,校尉是什么官,他是知道的,也属于从六品的官职,这羽林卫有大将军一人,有将军三人,又有六个中郎将,下设二十四都尉,再设九十六校尉,而校尉之下,则是七品的录事参军,此外,便是军中的最基层兵丁等等。
校尉这个起点不算低了,可是他听说过执戈校尉、随驾校尉、掌漕校尉还有守卫校尉,唯独没听说过崇文校尉啊。
好在这兵部职事似乎也懂陈凯之的心思,继续道:“崇文校尉,乃特旨嘉许武状元陈凯之文名,敕命其以上林卫之名,宣抚教化也。”
陈凯之似乎听明白了一些,自己是武官,这没错的,而且隶属于上林卫,这肯定也没错,可是他的职责,当然也不是带兵,而是教化。
教化的意思,本质就是教人读书了。可问题是,陈凯之到底教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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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老虎不舒服,晚了点更,请大家能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