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盘烒大叫:“你这是谋反,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父王是谁,你这没规矩的东西,我乃太祖嫡孙,身上流着的乃是皇族血脉。”
郝风楼淡淡道:“手!”
一个校尉掰出了朱盘烒的手,手架在了一旁的桌几上,朱盘烒拼命挣扎,大叫大嚷:“不要开玩笑,郝风楼,你疯了……你疯了……”
郝风楼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这把御刀虽是样式古朴,可是一旦出鞘,那刀上的寒芒仿佛都在闪动寒芒,空气骤然之间竟是添了几分寒意。
“郝风楼,有话好好说,我说过,方才的事,我不加罪你,我可以立誓,绝不再找你麻烦!”
刀出了鞘,郝风楼双手握刀,向前斜角四十五度,长刀在半空中凝滞。
朱盘烒挣扎得更加激烈,几乎要哭出来:“我发誓,我定要杀全家,杀你全家,你这狗贼,你这狗都不如的东西。”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双臂挥动,长刀在空中留下刀影,铛的一声,斩落在了桌几上,一根手指已是跳出来,鲜血四溅。
“啊……”朱盘烒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他的无名指已被斩落,断指处血流如注。
校尉放开了他,他痛得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俱都在脸上乱成一团,早没了先前的风采。
郝风楼收了刀,冷漠地看他一眼:“收拾一下,送小王爷出去,我再说一遍,谁敢在这里捣乱,第一次是断指,第二次就是要你们的狗命。”
郝风楼转身,不去理会身后的哀嚎,径自走了出去。
外头的太阳让人暖洋洋的,从这里出来,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另一个世界。可是郝风楼并不轻松,他独自一人回到了百户所,在这里值守的吴涛看到了他,连忙上前问道:“大人,那边如何?”
郝风楼只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值房。
坐下,而后拿起了案上先前没有用过的茶盏,茶水已经凉了,郝风楼却是小口小口的吃着,他在等,事情闹大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任凭朝廷处置。
过不多时,曾建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纳头便拜,道:“大人,卑下对不起你。”
郝风楼微笑道:“是吗?应当是我对不起你才是,这个小王爷其实是我招惹来的,若不是我,又怎么可能让嫂子受惊?你退下去吧,到时朝廷过问,有人查办你,你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头上,你必须这样说,这一切都是我胁迫你们做的,你明白吗?走吧,你最多只是从犯,你是燕山左卫出身,想来也认识一些人,到时候你多走一些门路,请人为你求求情,虽然这个总旗只怕是没了,可是性命应当还保得住。事情过去之后,你立即带着嫂子去北平,宁王迟早是要去南昌的,你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他们就算想找你们麻烦,只怕也是鞭长莫及。这里是是非之地,你的性子太冲动,留在这里,迟早还要惹祸,快走!”
曾建咬咬牙道:“我不走,我先去安顿我的婆娘,让她先走,卑下愿意留在这里,和大人同进同退,要死,无非是一起死而已,黄泉路上也省得寂寞。”
郝风楼脸色变了:“谁要你这种粗人来作陪?我早就瞧你不顺眼了,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说过我多少坏话。你这狗娘养的东西,立即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曾建很是尴尬:“大人……”
郝风楼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滚,不要再来这里摇头乞尾,滚出去!”
曾建叹口气,道:“大人保重,我去安顿我那婆娘了,到时还会回来。”
郝风楼看着曾建转身离开的背影,脸上只露出淡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