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幼儿园的事,那些幼儿园阿姨都是园长的亲戚,可坏了,不给我们吃饱,还动不动就虐待我们,威胁我们不许告诉家长,我们那会儿是军办幼儿园,后来我们等军队领导,一个老将军来视察的时候全体大哭,把阿姨们好一个告,老将军大怒,扇了她们一人一个大耳呱子,把她们全开除了,哈哈哈哈。”
听到叶楚楚的讲述,孙珲笑了起来,当然他不敢把自己小时候的那件事告诉她。
“离天亮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明天不是要去‘魔鬼城’考古吗?”叶楚楚说道,“也不知道甜甜去那里要找什么。”
“她说是什么‘智慧之眼’和‘黄泉之杖’……”想到现在独自睡在另一间殿阁里的肖甜甜,孙珲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
肖甜甜现在把他当成了荷路斯,他名义上等于是她的丈夫,但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正式迎娶了柔福帝姬也就是叶楚楚做了妻子,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肖甜甜没有和叶楚楚去争孙珲,但她的幽怨之情他可是能感觉到的。
女人一多,麻烦就多……
孙珲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进入了梦乡,当然这回他没有做恶梦,而是一觉睡到天亮。
这一次的“考古”行动,只有孙珲和叶楚楚肖甜甜三个人。
去“魔鬼城”具体的行进路线,孙珲可以说一无所知,事实上,他连魔鬼城的位置都不清楚,只知道它归一个叫新惠的县城管辖。
还没进入沙漠,孙珲就感觉有些热。早晨一起床,就觉得太阳明晃晃的耀眼,出门之后,他便发现外边的世界并非他想象中那么清凉,热空气已经包裹了他。
出了兴庆府,乡间的土路像剑一样直指北方。路两边的绿化带不是惯常所见的刺槐、白杨、旱柳那样的树种,而是绵延不绝的红柳,它们像柔软的剑鞘紧紧地护住了道路。
红柳的外围,起初还能看到大片的葵花地,再到后来就是梭梭、白茨这些沙生植物了,再往后,还看到几座废弃的房屋,还有死亡的树木,但让孙珲感到惊异的是渐渐地在路边开始有水洼出现,水洼周围居然有了芦苇这样在湿地才有的植物,不到半人高,但星星点点的带来盈盈绿意。
孙珲问肖甜甜这是哪里,肖甜甜说,这里是白水湖的地界。她以前曾经到这里来过。据她的回忆,白水湖早已名存实亡,她看到的是寸草不生的白茫茫的盐碱、芒硝地和望不到边的沙丘,人走在“湖底”,脚每一着地,都会带起冒着白烟的干沙。只有随处可见的贝壳,才能让人们怀想这里以前曾经是烟波浩渺、草丰水美的湖泊。
而现在,那面湖水在眼前又再生了,几年来,它的水量一丝丝汇集,身躯一点点长大,零星的水洼越积越多,继而连缀成片,直到汇成了一面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他们其实并不是唯一的来访者,在芦苇间,孙军还看到一只水鸟单足站在水里,它白色的冠羽一尘不染,宛若来自天界。
他们三个经过湖边,有微风轻轻吹过,将湖面蒸腾的水汽向四周播散,被高温浸泡过的孙珲此时终于心神宁静下来。
孙珲在肖甜甜的手上看到“白水湖”的位置示意图,如果把他们现在所在的绿洲比喻成沙海中的一叶扁舟的话,白水湖就是生出的一支又长又细的桅杆,深深刺进沙漠腹地。
为了能让孙珲对这次行动有个直观的了解,肖甜甜给他详细的讲解了她知道的相关历史。
据说古时这里还是一片汪洋湖海,古代中国很早的一部地理书《禹封》记载的12个大湖之中,有一个湖的名字叫“白云泽”。它的位置在贺兰山以北,饮马河下游。
听到“白云泽”这个名字,孙珲猛然想起,在后世的上世纪末,中国与德国科学家经过实地考察,发现在西北部的托尔特沙漠中,古代曾有一个面积至少在8000平方公里,水深18米,最大水深超过40米的巨大淡水湖泊,它的高水位形成于距今2.3万年至1.6万年前。那时的托尔特沙漠地区湖泊广布,而且水位有过多次波动,反映出这一时期西北草原的气候特点是湿润多雨,生态环境保持着一种原始完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