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部分权益的置换,宝和船业在无需新增加资金投入的情况下,就能够在远洋业务上有所增进,同时让梅钢系参与到西陂闸港的投资项目中来,利用梅钢系在内地的融资能力,解决西陂闸港项目后续建设所需的部分资金,避免沦为烂尾工程,还将拥有更好的市场前景。
合作能达成这三点效果,宝和在西陂闸港的项目就能更快、更好的解决当前的问题;而西陂闸港几个项目,在当下的宝和船业又占极大的比重,问题解决掉自然也极大有助整个集团走出低谷。
而沈淮也明确表示,宝和船业参与新浦港的建设,不需要立即就投入多少资金,在业务渠道、管理体系建设及优秀管理人才输入方面,对新浦港有所裨益,双方就有合作的基础。
同时,沈淮也坦诚的承认,新浦航运集团作为梅钢系的核心企业之一,目前业务发展方向主要还是集中沿淮海湾及渚江诸港口的杂散货运务,与宝和船业的航运业务避免直接的竞争,还有很强的互补性,这同时就又强化了双方合作的基础。
也就是说,在高扬及戚靖瑶还以为沈淮是在说客气话之时,沈淮其实就已经直接向余薇、高新彥等人将双方合作的基础点透。
余薇这时候也就能明白,沈淮打开始就清楚她跟宝和船业最需要跟霞浦进行怎样的合作,也清楚顾泽雄及他背后的顾家就是双方合作的最大障碍,所以就在刚才,才毫不犹豫的借题发挥,将顾泽雄一脚踹翻在地,好方便她将顾泽雄直接赶回香港去,省得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再看高扬、戚靖瑶此时依旧在敷衍而笑,虽说余薇不会单就此事,就完全改观对沈淮的恶感,但也能明白,单就从能力、视野以及直指人心的说服力,高扬、戚靖瑶真是不及沈淮的。
女儿寇萱的事,虽然叫余薇心存芥蒂,但也明白她要想一年半载之后不被顾家扫地出门,暂时选择跟沈淮合作,是她眼下唯一能走的道路。
戚靖瑶、高扬刚开始还没有跟进节奏,但接下来听余薇、高新彥等人很快就直接谈及宝和船业目前遇到的一些具体问题时,也就意识到情况比他们料想的还要糟糕。
除了西城造船基地外,宝和船业在西陂闸港的许多投资,包括一家集装箱特种制造厂,多是跟市港投集团、天益集团合资,故而有些具体项目上的合作跟权益置换,都没有办法绕过胡林、陈宝齐那一边。
沈淮的意见很明确,有天益集团参与的项目,梅钢不介入;而市港投集团即使此时算赵系的一支,但始终都是市属国有资产,那就具体的合作具体再谈,沈淮也没有精力涉及更具体的谈判中去。
不过,今天就能谈成这样子,已经远远超乎余薇的期待。有这么一个基础,她就能获得董事局更多的支持,将整件事推动下去,而无惧顾家此时在背后捣鬼。
但看着余薇与沈淮陡然间亲近起来,戚靖瑶、高扬心里自然焦急,宝和船业虽然在顾家庞大的资产里算不了什么,但在淮海湾地区的投资比重不容小视,余薇与宝和船业,跟梅钢系勾结起来,对他们绝对不能算什么好消息。
戚靖瑶作为副书记,沈淮盯上她,她一时就没办法脱身,还是高扬找了个借口,趁沈淮、宋鸿军跟余薇聊得正欢之时,走出去打电话给陈宝齐汇报这事。
过了良久,戚靖瑶手机收到胡林一条短信:“我已到徐城,很快就到沂城,替我问候余总……”
戚靖瑶知道胡林对沈淮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此时能亲自赶到沂城来,大概也是正式将沈淮视为劲敌面对了,心想大概也只有胡林直接向余薇施压,才有可能打消她跟沈淮合作的念头。
戚靖瑶凑过头来,附到余薇耳畔说道:“胡林晚上也到沂城来,让我代他问候你一声……”
余薇心里一颤,在国内胡家跟宋家的分量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得清楚。
此外,金石融信作为资产规模上千万的央企,受胡家控制在香港及广深地区耕耘了十数年,叶茂根深。宝和船业作为香港上市企业,目前最大的造船基地在广深,金石融信及胡家对宝和船业董事局的其他董事成员以及站在这些董事背后的香港及内地股东、投资人影响力极大,也非此时才从淮海湾地区刚刚崛起的梅钢系所能比——何况,还有顾家。
要是胡林一定要阻止她跟沈淮合作,她该怎么办?
戚靖瑶跟余薇说的话,大家都听得见;沈淮看得出余薇眼里的无措跟慌乱,心里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