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毋需惊慌,宋毅之死,想必是那杨安暗中做的手脚,我是不信他那番鬼神之言,大殿下若是不信,等诗会结束,大可检验宋毅尸身,想必定能得出真相。”说话的是李光弼,杨英身边唯一神色正常的人,一句话便说到了点上,
怕的人不只是杨英,还有杨雄,他比杨英还要害怕,
不过每个人陷入恐慌后,所表现出來的反应各有不同,杨雄表现出來的是愤怒,
因为恐惧,所以愤怒,想要通过愤怒将心中那强烈的恐惧压下去,
“大胆贼子,竟敢以妖法杀害朝廷官员,來人,还不将这妖人拿下,当场斩杀。”
“是。”众侍卫齐声应诺,虽然声音中带着几分怯意,但依旧坚持执行扬雄之名,刀兵在手便朝杨平安冲去,
见此情形,李光弼忙道:“大殿下,切不可让二殿下如此。”
杨英其实有些不想阻止杨雄,一个能够杀人于无形却不受自己控制的人,死是最好的结果,
“大殿下,那杨安并不会甚妖法,据属下闻悉,宋毅与他书院门前起纠纷后,曾被那个和尚以石块击中,想必是那和尚武艺高强,击中宋毅某处要害,而杨安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大殿下,若是此时二殿下那些护卫借机连三殿下也除掉,那太子之位,将來怕是就要落到二殿下手中了。”
说來说去,还是最后那句话最管用,
太子之位,只会以某一方的死亡而告终,杨英想做皇帝,跟不想死,
“都住手。”就在杨雄的侍卫将杨平安等人为主,将要进行屠戮时,杨英勃然而起大手一挥,负责维持诗会秩序的大批兵将纷纷围了上去,反将杨雄的侍卫包围起來,
“皇兄,你这是作甚,莫非到此刻你还要护着那妖人么。”
“你才是妖人,你丫是人妖。”见到杨英出面干涉,杨平安一颗心这才放了下來,暗中一碰杨曌,后者心领神会,大声呵斥道:“二皇兄,莫非你要命人将我杀害么。”
杨英杨雄兄弟俩在各自手下的簇拥,二度來到高台之上,面对杨曌的质问,杨雄才不理会,只是死死盯着杨英,小腿肚还在微微打颤,
杨英看出了杨雄对杨平安的惧怕,心中讥笑两声,道:“今曰乃是金陵诗会,二弟你却在此大开杀戒,究竟是不将我这个皇兄放在眼中,还是不将父皇放在眼中。”
“正是出于对父皇安危的考虑,我才要将那妖人当场斩杀。”
“二哥此言差矣。”杨曌也有了底气,“杨安乃是我的幕僚,助我打理府中大小事务,何來妖人一说,适才他说的已经很清楚,宋大人之死,乃是上苍显灵,主持人间公道,让世人对上苍心存敬畏,对自己言行负责,二哥莫非是还在生气,故意找寻借口,想要将我杀死么。”
“我若要杀你,还需要找借口么。”
此话一出,杨雄心中大悔,不管怎么说,杨曌也是杨硕骨肉,有哪个当父亲的愿意看到骨肉相残之事发生,
他刚才是被惊恐彻底乱了分寸,头脑一热心中所想未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如今知道坏了,想要弥补,杨英却不给他这机会,
“二弟,看來你真的想要谋害三弟了,此等大事,大哥却不能替你隐瞒,必须禀告父皇,请父皇定夺,以免我大周出现那种兄弟相残的惨剧。”
杨雄的一张脸惨如白纸,他很清楚自己此番失言会给自己带來怎样的麻烦,而杨英绝对不会错过机会,在杨硕面前狠狠告他一状,
既然无法避免,他索姓不管,但有一个人却不能放过,今曰他落得如此被动狼狈局面,全是因那人而起,
“大哥,你若要去父皇面前告我,尽管去吧,不论如何今曰我都要斩杀此獠,以免此獠将來以妖术戕害父皇,众将听令,随本王将那妖人斩杀,切莫伤及本王兄弟。”
“本王看谁敢。”杨英几步上前挡在杨平安身前,李光弼一声令下四周兵将将杨雄手下围得更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将杨雄手下屠戮一空,
杨平安不会在此时强出头,不过他还是从杨英身后探出头去,笑道:“二殿下,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人,有何证据。”
“宋毅之死便是最好的证据。”
“哈哈哈哈,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前我便说过,若是上天有眼,还愿主持人间公道,便应惩戒那言而无信之人,令世人心怀敬畏,
你若不信,你我大可再打个赌,我若是妖人,便让上天降下天雷将我击杀;但我若不是,那就是你故意攀诬与我,你便要承受上苍惩罚,以还我一个公道,你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