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不是有仁做的就好:“这么说,是娄氏让人干的?”
随即老夫人又愤怒起来:“她怎么敢这么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就不怕遭报应吗?”
“刘妈您可还记得,我娘快咽气的时候,是您吩咐秀妍去找我父亲的,父亲那时候不管我娘病重,在外头的宅子里过的潇洒惬意。”陆小宁言语中隐忍着怒意。
老夫人鼻尖冒汗,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有仁真的很不像话,然而,当时她还心疼有仁苦闷来着,纪氏太强势,寸步不让,甚至她心里是怨怪纪氏的,如果纪氏能温和一些,宽容一些,也不至于夫妻反目。
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回头想,一想起来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陆小宁继续道:“秀妍到外宅的时候,看到周妈妈送洪大夫身边的药童出来,还给了药童一包东西,不巧的是,她被周妈妈看到了,这或许是娄氏要她死的原因吧,娄氏觉得秀妍看到了不该看的,必须除之而后快。我得知这些情况后,立刻让纪家寻找那个药童,现在那个药童已经被大舅找到了,这几日大舅就会带着药童来金陵。”
“那药童已经招认了,就是娄氏和洪大夫串通,给我娘下毒害死我娘的,那天药童去外宅就是去给娄氏报信,说我娘快不行了。”陆小宁咬着牙说道。
老夫人和刘妈脸色惨白,小宁说的这些委实骇人听闻,可又由不得她们不信,小宁敢据实以告就说明纪家人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娄氏犯下的罪行还不止这些,娄氏进府后,在人前扮演贤妻良母,背地里给我下毒,逢人就说我是胎里不足身体虚弱,也想让我像我娘一样‘病死’,要不是芳华大冬天的把我推进冰冷的池水里,害得我高烧不退奄奄一息,要不是正巧我三舅来金陵办事儿,心里惦记着我这个外甥女过来瞧一眼,要不是外祖母正好与我师父有些渊源请到了我师父来给我治病,十一岁那年我就到地下陪我娘去了。”陆小宁貌似平静的叙述着,记忆中那些不堪的往事如潮水汹涌,激荡的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着。
虽然那是另一个人的记忆,可是太过清晰,清晰的仿佛是她亲身经历。
“我在淮安,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年,才一点一点的活过来,体内的毒才全部拔除干净,我师父说,我体内的毒素起码沉积了有四年之久,也就是说,娄氏还没有进陆家的门,还没有成为陆家的夫人就已经开始给我下毒了,她以为我死了,我娘留下的东西就全都属于她,属于她生的几个儿女,可笑的是,她没料到我娘会留了一手,倘若我没能活到十六岁,那么,我娘留下的所有产业将无偿捐给朝廷。”陆小宁唇角噙了一抹冷笑。
“我回金陵后,第一次见承训就知道承训步了我的后尘,大家是怎么说承训的?胎里弱,体弱多病,洪大夫的措辞还真是一如既往,老旧的毫无新意。”陆小宁冷笑连连。
“怎么?承训也中毒了?”老夫人愕然。
“是,苏姨娘早就怀疑了,可是她身份地位,父亲又不怎么宠爱她,她有苦难言,知道我学医,我的师父是扶风先生后,苏姨娘求到了我,其实她不求我,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娄氏再害人的。我让她先不要声张,除非拿到证据,一边用膳食疗法给承训去毒。”陆小宁道。
刘妈恍然:“难怪这几个月五少爷的身子越来越好了,人也活泼了不少。”
“那也是因为娄氏知道我是大夫后,不敢轻易再下毒了,不过苏姨娘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是谁,现在还留着这个人呢。”陆小宁道。
是时候跟娄氏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