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家里还有那么多的田产还有铺面,每年少说也有十几万两银子的进账,如果不是因为梁贵嫔,这债我早就还上了。”娄氏急切道。
陆芳华冷冷地看着母亲,她已经失去说话的力气了。
她怨过陆小宁,怨过父亲,怨过祖母,怨天怨地,怨自己命不好就是没怨过母亲,可如今才知道,她最该怨的人是母亲,陆小宁充其量就是借势而为,利用母亲的过错在祖母和父亲面前进谗言,把事态扩大。真正错的人是母亲,如果母亲不去做什么海船生意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屋外头,几个丫鬟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而陆有仁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帘外。
他是来质问娄氏的,现在什么都不用问了,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他的好妻子,拿着自家的房契去抵押,借高利息的印子钱给她哥当本钱,生意泡汤了,亏出内伤了,她还这般好心帮着她哥还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无比信任的妻子,是他眼中少有的贤妻良母,却原来,她只是娄家的好女儿,既然是娄家的好女儿,那就回娄家做女儿去吧。
直到这一刻,陆有仁心中再无半点犹豫,这个妻子他是休定了。
陆有仁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没有必要再听娄氏的狡辩和哭求,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去写好休书,然后等娄家来人。
岚伊等老爷出了院子,这才慌忙爬起来掀了帘子进屋,惊恐道:“夫人,刚才老爷来过了。”
“什么,老爷来过了?”
“父亲来过了?”
屋里四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老爷来了多久?”周妈先反应过来,问道。
岚伊快哭了:“老爷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陆芳蔼抱怨道:“你怎么也不知道囔一声?”
岚伊怯怯道:“老爷不让。”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心头只盘旋着两个字……完了。
娄氏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陆芳华眼中一片绝望,这次是真的完了,如果父亲进来质问,大发一通脾气,或许还能有转机,可父亲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可见父亲已经彻底死心,那么接下来等待着母亲的是什么?怕是只有休书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