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递上一盏温茶:“老夫人,您好好说她们几句就成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气坏身子还不是您自己遭罪?”
老夫人郁郁道:“我也不想生气,可看到她们就来气,你说她们两个以前多乖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刘妈笑了笑,道:“以前家里也没这么多事儿,小宁一回来,她们的心就不安分了。”
老夫人蹙着眉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怅然道:“你说的有道理,她们不但容不下小宁,也容不下训儿,在她们心里只有一母同胞才是亲手足。”
“可不是?大小姐没去淮安之前,就常受欺负,二小姐她们几个对训儿也不亲。”刘妈遗憾道。
“这些年这个陆府娄氏一手遮天,顺遂惯了,且这陆府的产业……都是纪氏留下的。”这话老夫人不太想说,可这事事实,不承认不行。
“她是觉得小宁回来就要从她手里抢走这份产业,就不淡定了,心思也复杂起来。”老夫人叹道。
刘妈苦笑道:“老夫人,您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夫人亦是苦笑:“我不说不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是懒得管,现在……不管不行啦,我就担心,有仁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啊。”
刘妈安慰道:“您就放心吧,大事儿上,老爷不会含糊的,再说了,只要您稳住,她们再折腾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是啊,她要稳住,绝不能让陆家毁在娄氏这个贱人手上。
陆芳蔼把二姐送回到滴翠阁,看着依然哭泣不止的二姐,犹豫了半响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二姐,你当时真的只是因为害怕才装聋作哑的吗?”
陆芳华诧异的抬眼,朦胧的泪眼里透着浓浓的伤:“芳蔼,难道你也这么想我的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真的是害怕呀,我哪知道大舅他们会这么激动,我……我真是后悔死了。”
陆芳蔼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忍不住数落道:“二姐,您一向稳重,足智多谋,怎么关键时刻就犯糊涂了呢?您不知道大舅这人本来就脾气暴躁吗?父亲只是盛怒之下把母亲给拘在望霞居,又没说要把母亲赶出去,本来等几天父亲气消了,说不定就没事儿了,你把大舅他们叫来这么一场闹,无异于火上浇油,让情况变的更糟糕,如今陆家和娄家是彻底闹翻,把咱们唯一的退路也给堵死了。”
“你别说了,我已经后悔死了,一步错步步错,当时你被禁足,娘被关着,周妈还挨了打,四弟又不在家,我一个人……你知道我那时的感觉吗?我就觉得天都塌了,我能怎么办?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向外祖母和大舅求助。”陆芳华哭道。
陆芳蔼见二姐哭的惨,不忍再说她,劝道:“算了,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想想怎么挽回祖母的心吧。”
陆芳华想到祖母今日的态度,说的那些绝情狠戾的话,心中很是绝望,她还能重新获得祖母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