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打的谁打的?奴婢找他拼命去。”
她的小姐那可是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疼的,谁敢动小姐一根手指头?更别提被人扇耳光,打成了猪头。
纪九也是一脸愤慨,谁敢打他家的小姐?
陆小宁摸摸脸,问道:“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杜若诚实地点点头,又猛摇头,眼泪掉的更凶了:“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陆小宁道:“上车再说。”
陆小宁轻描淡写了说了下经过,没扯出赌约的事来,就说云霓郡主和梁贵嫔挑事儿,最后炫耀了下皇上赏赐的玉牌,杜若这才不哭了,吸着鼻子不忿道:“幸亏皇上是个英明的,不然咱就不进什么御医院,不参加九针大赛,看他们怎么办。”
“嗯,就是这话,大不了咱就回淮安去。”陆小宁附和道。
杜若还不解气:“早知道那个梁贵嫔这么可恶,纪九,你就该把梁文元那厮双手双脚都打断。
外面驾车的纪九重重地嗯了一声,深以为然。
“这笔账是肯定要算回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说说家里,家里怎么样了?”陆小宁转移话题。
杜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尤其是那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听得陆小宁十分遗憾,错过一场好戏了。
“墨画已经被老夫人关进柴房了,二小姐也被禁足了,下午老爷去了趟衙门,一肚子气的回来,听朱旺说梁家人去衙门闹,正巧碰上了老爷,又吵起来,老爷铁了心要治治那梁文元,不同意私下调解。”
陆小宁心底冷笑,祠堂都被人砸了,父亲要是还能咽得下这口气,这辈子他都别想抬头做人了。陆小宁掀开帘子表扬纪九:“纪九,这事儿办的好。”
就是要让那些不开眼的祖宗也闹心闹心。
纪九砸祠堂简直是神来之笔。
纪九得了表扬,马鞭儿挥的更带劲了。
杜若又道:“库房那边查出好多假货,苏姨娘请了博古斋的大朝奉来估价,说是那些物件若是真的,起码值七八万两,老夫人当场就气昏过去了……”
陆小宁呵呵,干笑两声,娄氏欠了地下银庄的高利贷,三十万两银子本金一个月的利息就要九千两,娄氏不偷梁换柱哪来的银子还债,马上就要到月底了,这回看娄氏死不死。
陆小宁回到家就先去书房见父亲。
朱旺通禀了一声,里面也没回音,陆小宁轻轻推门进去,只见父亲呆呆地坐在书桌前的圈椅上,神色萧索。
自从父亲娶了母亲,从此脱离苦海走上了康庄大道,仕途上一帆风顺,娇妻美妾左拥右抱,风光得意了十几年,怕是还不曾遭受过今日这样的打击,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瞎了眼把娄氏视作真爱。
“父亲。”陆小宁上前唤了一声。
陆有仁迟钝地抬起眼:“小宁,你回来啦。”
“是啊父亲,家里的事,女儿都听说了。”
陆有仁长叹一气,问道:“今日可还顺利?呃……你的脸怎么了?”
陆有仁这才发现陆小宁的脸肿了,脸上几道泛着青紫色的鲜明的巴掌印。
陆小宁委屈地瘪了瘪嘴:“今天皇后娘娘召见我了,梁贵嫔也在,女儿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她一个劲地挑事儿,女儿气不过跟她争辩了几句,皇后娘娘就说女儿没教养,打了女儿。”
陆有仁又惊又怒,惊的是小宁第一天进御医院就把皇后娘娘给得罪了,这可如何是好,怒的是,梁贵嫔的小人行径,梁家和娄家就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