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得赔我们药费。”娄家五姐道。
陆有仁冷笑连连,转问杨大人:“杨大人,依我朝律法今天的事怎么算?”
杨大人本来还有些为难,但被梁文元这厮臭骂一顿后,便断了要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秉公道:“按我朝律法,擅闯民宅可以以盗匪罪论处,造成住宅主人财物损失,必须照价赔偿,打伤人者必须赔偿医药费,打死人者以命偿命,当然,住宅主人为维护自己的财物和人身安全反击,即便打死了擅闯者也是无罪。”
娄家人听到这样的说法,都吓到了,脖子都短了几分,他们又不懂这些律法,只知道打死人要偿命,他们可没打死人,反倒差点被人打死了。
梁文元冷笑道:“杨大人,你吓唬谁呢?今天的事,是家事,跟你们官府没关系,你一边凉快去。”
娄家大爷本来短了的脖子又伸长了,叫囔道:“就是,这是家事,你们官府管不着,陆有仁,你欺负我妹子就有理了?还不兴我们找你问问?我只问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妹子?”
娄氏怯怯地看着老爷,满眼的委屈,一副伏低做小楚楚可怜的样子。
陆有仁冷哼道:“娄氏的事以后我自会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今日你们趁我不在欺上门,又打又砸,是可忍孰不可忍,杨大人,还请杨大人秉公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他就要掌握主动权,拿住他们打砸祠堂,抢劫财物的要害,该对簿公堂就对簿公堂。他就不信梁贵嫔敢明着出面,梁贵嫔要是不怕他把她这些年不断问陆家伸手要钱的事张扬出去,她就只管放马过来。
娄氏见老爷一副豁出去的姿态,不禁慌了神,连忙跪地哀求:“老爷,妾身的大哥也是担心妾身,一时冲动,还请老爷看在两家是姻亲的份上,看在咱们十几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他们这一回,您要罚就发妾身,要打要骂要怎样都好,妾身绝无半句怨言,求老爷开恩……”
“陆有仁,你少在这里摆什么官老爷的谱,我是你大舅子,大舅子教训姑爷天经地义,少特码跟我拽什么律法。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妹子,你不用求他,走,跟哥回去,不在这受他的鸟气。”娄家大爷上前要拉妹子起来。
娄氏哪里肯走,她不要走,她走了,她的儿女怎么办?她走了苏姨娘这个贱人就鸠占鹊巢了,她走容易,想要回来就难了,她苦心孤诣得到的一切就要拱手与人了。
“大哥,我不走,这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老爷他生我的气,恼我也是应该的,我们夫妻两的事儿,你们少参合。”娄氏反过来嫌弃家人多事儿。
娄家二姐气的差点没喷老血,痛心疾首道:“你呀你,爹说的没错,你就是生了一身的反骨,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好,是我们多事儿,以后你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了。”
苏姨娘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鄙夷之色,娄氏啊娄氏,你这是呀自断后路,以后看谁还敢来帮你出头。
连娄家老太太也不满自己女儿这种态度,大家为了她一个个弄的如此狼狈,到头来好心成了驴肝肺,亏得她昨日得到音讯,愁的一夜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