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解开老和尚的衣裳,抽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准确地扎进了天突穴。
小和尚急道:“施主,您怎么说扎就扎?”就要上前阻止。
老金拉住他:“小师父稍安勿躁,不要打搅我家小姐施针,万一一个走神,扎错地方就不好了。”
小和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虽然不懂医术,却是知道这银针术极难掌握,不仅要对人体的经络了如指掌,还十分讲究下针的分寸,没个十来年的浸淫谁敢给人施针,这女施主年纪这么小,难不成她一出娘胎就练银针术?她能行吗?
陆小宁一根接一根的从天突穴一路向下扎至中脘穴,不断的提、捻、转,刺激经脉。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老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陆小宁迅速将五根针撤走,老和尚瞪着眼睛望着顶上的帷帐,猛地坐了起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陆小宁眼疾手快,拿过痰盂接住了老和尚吐出来的血。
血色呈黑紫色,带着浓浓的腥味,但陆小宁没有躲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当大夫的,没有嫌弃病人的道理,这是一个大夫最基本的素质。
小和尚先前见师父睁开眼睛还一阵欣喜,可见到师父大口大口的吐血不禁又慌了。
“施主,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师父一直吐血。”小和尚瞪着赤红的双眼质问道。
再这么吐下去,血都要吐光了。
正好夕雾来了,陆小宁道:“夕雾,把这位小师父请出去。”
呱噪死了。
夕雾二话不说就来拉小和尚。
小和尚想躲没躲开,被夕雾拽住竟然无法挣脱,气急败坏道:“我不走,你们把我师父害死了,还我师父……”
夕雾皱了皱眉头,闪电般的出手点了他的哑穴,拖了出去。
老和尚这会儿也顾不上小和尚了,足足吐了小半痰盂的血才缓过气来。
纪九用热棉帕给老和尚擦脸。
老和尚缓缓地吐了口气,面上终于有了血色,目色温和地看着陆小宁,道:“小施主的银针术果然了得,听说扶风先生收了个小女娃做徒弟,这小女娃应该就是女施主吧?”
他的伤除非是扶风的九转银针术方可治,不然就只有寂云师兄的太玄神功方能修复他受伤的心脉,这也是他急于赶来紫云山的原因。真是没想到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了扶风的徒弟,而且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施展九转银针术,后生可畏啊。
陆小宁微微一笑:“大师认得我师父呀?”
老和尚的面色更加和悦了:“老衲与你师父是故友,多年未见了,没曾想今日遇到了故人的弟子。”
“那可真是巧了,大师,您先好好休息,哦,三日之内不可运功,晚辈去给您开个方子,保管你能顺顺利利地参加开光大典。”陆小宁也很高兴,居然救了师父的老朋友,下次见到师父可以跟师父邀功了。
老和尚微微点了点头:“麻烦女施主了。”
陆小宁行了个礼:“可不敢说麻烦,当大夫治病救人是应当的,晚辈这便去开方子。”
陆小宁等人一离开,小和尚就跑了进来,看师父没事,哇哇大哭起来:“师父,您可把徒儿吓坏了。”
老和尚苦笑道:“你呀,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回头给女施主好好赔个礼。”
小和尚抽嗒嗒地说:“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