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老夫人越发的信了芳蔼的话,心里头老大不高兴。小宁这丫头在她面前甚是乖巧伶俐,以为她是个知轻重,有分寸的孩子,没想到在贵人面前这般失礼。
“芳蔼,看来跪了一夜祠堂你还是不长记性。”陆有仁一脸阴沉的跨进门来,开口便训斥。
陆芳蔼胆怯地缩了缩脖子,上次见识过父亲的威严后,便有些惧怕父亲,但她又不服气,嗫喏着:“我又没说错。”
陆有仁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娄氏见老爷脸色不善,忙低声斥责:“还不快住嘴。”
娄氏起身给老爷让座,柔声道:“老爷,您别生气,芳蔼也没说什么。”
陆有仁愠怒道:“没说什么?你当我是聋子?你不用替她掩饰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搬弄是非,滚回你的抱翠阁去,加倍抄写《女戒》,没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抱翠阁一步。”
陆芳蔼委屈的眼泪吧嗒,哭道:“爹,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大姐一回来,您就什么都向着大姐,今天明明就是大姐失礼,您不骂大姐就知道骂我。”
陆芳华扯扯芳蔼的袖子,让她别说了,没看见父亲正在气头上吗?
陆有仁怒道:“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多乖巧,你大姐一回来,你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是你大姐,不是你的仇人,你们都姓陆。”
老夫人见状,劝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芳华,你先带芳蔼回去。”
陆芳华赶紧扯了芳蔼告退。
娄氏也是满肚子的怨怼,芳蔼说的没错,陆小宁没回来之前,老爷从没对几个孩子红过脸,陆小宁一回来,跪也罚了,足也禁了,还罚抄,孩子心里该多委屈。
娄氏忍不住埋怨:“芳蔼也不小了,明年都及笄了,老爷您也别动不动就红脖子绿眼睛的,姑娘大了都是要脸面的。”
陆有仁沉声道:“她要脸面的话还会串通外人做出那种阴损的事儿来?慈母多败儿,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才是。”
娄氏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她跟了老爷十七年,老爷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今日老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偏帮陆小宁,骂芳蔼,现在还骂到她头上来,当即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又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跟老爷闹,不由的气苦。
老夫人叹气道:“娄氏,你也先下去吧。”
娄氏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幽怨地看了面沉如水的老爷一眼,愤愤不甘地转身离去。
老夫人这才埋怨道:“有仁,你这是怎么了?多大点事儿,就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芳蔼不过是把今天贵人来访的事儿告诉我而已,又没做错什么,倒是小宁,表现欠佳。”
陆有仁对刘妈说:“刘妈,你也先下去,我与老夫人有话要说。”
刘妈欠身退下,顺带关上了房门。
儿子这般郑重其事把刘妈都遣了下去,老夫人不由的郑重了神色,问道:“怎么了?”
陆有仁正色道:“母亲,您知道世子和郡主今日是为何而来?”
老夫人愣愣道:“不是说路过,顺道拜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