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事也,当决于宰相。”
“天子的血缘至亲,不过几个皇叔,妾身听闻,将军已经劝说张中书和张枢密,下旨让九哥回京辩难?”
“确有此事。”
“只怕九哥一入汴梁,就不是辩难,而是问罪了吧。”
呼延庚笑而不答。
“九哥若是有罪,自不能继承皇位,妾身其他几位兄长,都是谦谦君子,只怕都无意于皇位。”把不敢担负责任的懦弱说成谦逊,也亏得茂德聪明。
茂德注视着呼延庚:“莫非将军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吾不过一武夫,此事自有宰相决之,帝姬此问,颇为不妥。”
茂德抬头看了看所在的这间屋子,对着呼延庚点了点头:“都是命数,非妾身可以挽回,妾身告辞。”
呼延庚站起身来送茂德出去。
“将军,留步吧。早有谚曰:赵家天下,得之小儿,失之小儿,都是命数。”
呼延庚目送着茂德离去,思绪万千,正在这时,朱凤英回来了,两人到了屋内,朱凤英道:“皇姐已经用印,均旨连夜发出。并昭告天下,这下赵构来或不来,都是个死罪。”
“王妃辛苦了。”
“还不都是为了孩儿。不过,皇姐的担心也有道理,均旨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月,再加上赵构在江南还不知道做些什么勾当,只怕夜长梦多。”
“当然不能在汴梁等着干耗一个月。我们要利用舆论,将此事做实。”
“舆论?”
“对,办报纸,造舆论。”
“报纸?”
“凤英见过邸报吧,这种报纸,大约两尺见方,左边一半是朝廷秘闻,右边一半是风花雪夜传奇之类。”
“这等报纸,小民爱看,可是对捉拿赵构,又有什么用呢?”
朱凤英的觉悟,就明显比不上茂德。如果茂德在这里,就会明白,要让朱凤英的儿子登基继位,并不需要捉拿赵构,甚至不需要定罪,只要在舆论中把赵构搞臭,列位宰相,还有江南的随驾诸公,就不敢提名赵构。
至于赵氦登上了皇位之后,再怎么收拾赵构,那已经不是一个难度的事情了。
呼延庚费尽心力,和朱凤英解释清楚了这些。
朱凤英又问:“这报纸好是好,可怎么让江南的人读到呢?”
“这些山人自有妙计,眼下要紧的,是请王妃为这天下第一份报纸赐名。”
朱凤英从呼延庚怀里站起来,转来转去,胸有成竹的说道:“吾儿登上皇位,乃是顺天应时,就叫《顺天时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