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善睐的三圣公主,见得陆北狼吞虎咽,与平时大为迥异的样子,就是忍俊不禁。
“别动。”
说着,纤纤素手将一方手帕递到陆北嘴角,擦了几擦,一剪秋水之中有着莫名神采流露。
……
……
灌江口。
一座占地广阔,园林深深的宅邸。
碧瓦朱檐,雕梁绣户。
两扇朱门之上,悬着一方匾额,‘杨府’两个大字,在晨曦中放出金色的光辉。
正是清源妙道真君的府邸。
这时,一个身穿锁子铜甲,外披黑色大氅的青年,迈着坚毅的步伐,‘蹬蹬’地连上三层石阶,进了杨府。
“二爷呢?”
走在一个回廊上,郭申拦住了一个婢女,瓮声道。
婢女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模样标致水灵,认清来人,就是柔声道:“回禀郭将军,二爷一大早就在演武场呢。”
院中,有着占地十几亩的一座演武场。
两列兵器架子上陈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物。
莹莹泛光的石阶上面尚有着清晨落下的露水,然而上面却有不嫌湿滑的三道人影,有来有往,正在交手。
兵刃的寒光,将偌大的演武场四面墙壁,映照的明晦不定。
另有两个大汉站在廊下远远地观看,双目瞪的好似铜铃,这副样子似乎比比武之人还要聚精会神。
分明是不想错过一个动作。
场中。
只见两个面皮一黑一白的青年,一执两只短戟,一执一对儿金钺,对视一眼,就向中间白衣青年杀去。
半钺寒光,盛如莲花;戟尖毫芒,飒杳流星。
“铛……”
随着清脆而悠远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观战的两个大汉脸色倏变,瞪得浑圆的大眼,就是微微眯起。
“啪”的一声,姚公鳞和李焕章两人齐齐跌坐在地,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柄三尖两刃刀,横扫而过,自寒芒之中,举重若轻,霍然立起。
一个白衣锦袍的青年,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冷漠清朗的面容。
眉似刀锋,鼻若悬胆,目光刚毅,气质沉静。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洒然道:“还不错,比上次多支撑了十息,看来你二人最近没有偷懒。”
“那是,我二人自上次得了二爷教诲,可谓闻鸡起舞,发愤图强,头悬梁,锥刺股……冬练三伏,夏练三九。”
这时,李焕章拍了拍屁股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泥土,站起身来,就是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厮面皮白净,五官端正,不过也不知是先天遗传,还是后天干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两只眼睛一个大,一个小。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姚公鳞性子沉稳,忍不住板着脸纠正道。
“都一个意思,嘿嘿。”
李焕章脸色讪讪,不过转而就是一脸浑不在意地笑道。
姚公鳞那张微微发黑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无奈流露,“可终究是比不上二爷,二爷还不用法力,唉……”
“老姚,你怎么能给二爷比,二爷在三界当中的三代弟子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李焕章说着,就是挑起了大拇个。
“唉,也是,也是。”
姚公鳞叹了一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只短戟,
“好了,武艺非一日可成,也无什么速成之法,牢记日渐精进四字即可。”
杨戬一边伸手接过康安裕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边无可奈何地说道。
擦了几下,杨戬就是叹了一口气,神情恍惚,眼前不禁浮现一副场景。
“哥,你看你这一头汗,还擦得哪儿都是……”
“还是我来吧。”
一个身高仅仅到杨戬肩头的白裙少女,手中拿着一条白色毛巾,微微垫着脚尖,在杨戬密布汗珠的额头上,攒了几攒。
“也不知三妹在华山怎么样了。”
不知想到什么,杨戬目光温润,面上有了一丝笑意。
“二爷,二爷……想啥呢?”张伯时那张胡子拉茬的大脸蛋子,这时凑了过来,沉声喝道。
杨戬目光动了动,看着憨鲁的张伯时,“嗒”地一声,将毛巾搭在这厮肩头。
背负着手走开,冷着脸,一字一顿道:“啥也没想。”
张伯时摸了摸下巴,捻起几根如刚针梆硬的胡须,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就在这时,郭申的身影从演武场一角越出,高声道:“二爷,这里有百花仙子的一封书信。”
杨戬顿住步伐,转过身来,静静地望向郭申。
“哦?”
杨戬从郭申手中接过书信,展开一张粉红色信笺,览毕,目光就是一寒,道:“三妹陷于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