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雪!你就是雪,所以你离不开炎赤!”一边说着一边就哈哈大笑,然后指着自己的头说:“雪雪你听,我说的话是不是越来越有道理了?”
她亦浅笑,有没有道理她不知道,慕容雪只是觉得唐楚这样的笑很让人心酸。
于是主动开口,说:
“有雪的地方就寒冷,一冷起来,就可以让人的脑子变清醒。我只是怕迷失自己,就是这样。”
唐楚微摇了头,点了她的鼻尖儿,斥她——
“不说实话喽!雪雪你学会跟我说谎了,这可不好!”
“谁说谎!”白了他一眼,“我说的都是实话。”
“得了吧你!”他还给她的白眼更大,“你就说炎赤有东方凌就得了呗!哈哈!雪雪你不用担心,我很坚强的,什么都不怕!”
“那为什么怕我的请求?”她话锋疾转,一下子又回到了重点。
本以为唐楚又会顾左右而言它,又会将这个话题华丽丽的无视过去。
却没想到,这一次,他没有躲。
不但没躲,反正很认真地与她对视,然后道:
“雪雪,我不是怕,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想一想。”
他的话有些语重心长,以至于慕容雪一下子就觉得这个人仿佛真的就是她的哥哥。
只有哥哥对妹妹或是父母对孩子,才能有这般语气。
“想什么呢?”她偏着头,自思索了半天,而后道:“你是要我再想想,究竟是大顺好还是炎赤好,究竟是你好,还是东方凌好……是吧?”
唐楚点头,一点都不犹豫——
“是!”
“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她无奈,“唐楚你怎么又提起这个事来。其实你当我哥哥,真挺好的。”
“可是你受伤了!”他指了指她:“我可以放你随他去征服,可却看不得你伤成这样。”
他将手抵住心口,再道:
“我躲开你,除了要让你在病痛中再好好的想一想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也是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的模样。心很痛,真的。”
慕容雪不语,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去接。
她甚至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唐楚失笑,半晌过后,才又伸出手去抚了抚她的发,然后道:
“我知道你已经想明白了。可是雪雪,有的时候倔强会让人活得很苦。你不试着放开自己,就得永远绷住了那一弦。再苦、再累你都不能放弃……太阳偏了,回屋去吧!”他开始赶人,“身体养好了比什么都强,听话!”
“那你是帮或不帮!”眼瞅着唐楚已经转过身去往外走了两步,她急声发问。
好不容易他愿意正面接触这个话题,她不想生生错过。
想要离去的人顿住脚步,怔了一小下,也不回头,只是开了口,道:
“我已经给炎赤三皇子去了手书,明日一早便起程往炎赤去。放心,你求我的,不用说我也明白。”
次日,唐楚着了宫装,正式出访炎赤。
这对于大顺来说是一件很隆重的事件,以至于他的出行大典从初晨一直折腾到快接近晌午。
慕容雪也去看那大典,做为一场古代重大的国事访问,这对于身处太子之位的唐楚来说,还是第一次。
官员们对他选择在这种战乱时期出访炎赤猜测纷纷,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知道唐楚究竟是为了什么非得走这一遭。
但是皇帝皇后清楚,他们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为了一个根本得不到的女人去冒这个险。
却并不有相拦!
景贞皇帝只是亲派了二十万精兵一路随行,给了儿子最好的生命保障。
慕容雪说不出来是有多感激,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太过理想,理想得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并不真实。
唐楚走后,皇宫里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霜儿还是整日伴在慕容雪的身边,与她一起数着日子,算计着唐楚多久能到,何时能回。
这期间,皇后又来看了她一次。
慕容雪没有太多的话,只是拉着她的手,由衷地说了声:
“谢谢。”
那皇后撇撇嘴,没有跟她一样低沉沉的。
反倒是笑嘻嘻地拉着霜儿,对慕容雪说:
“谢什么呀!霜儿现在是我的女儿,你是她姐,自然也就是我们家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糊涂了还是怎么着!跟我提什么谢呀!”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道:
“娘娘,唐楚的性子还真是随了您,真好!”
“可不!”她直直腰,做出很骄傲的样子来,再道:“多亏像我了!要是跟他爹一个脾气,那就不好玩了不好玩了!这宫里头有他爹那一个倔脾气就够了,我可不想再添一个!”
“母后!”霜儿拉了她一把,小声道:“别这么说父皇,他可一点都不古板。”
“哟!”皇后又撇嘴,“瞧见没!这丫头开始向着外人了!……呃,不过那老头子也不算是外人啦!反正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古板的事是就娶到了我!嘿嘿!”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了去,已经有暗卫往来的打探消息。
渐渐的,关于唐楚和东方寒、关于东方凌和东盛、关于东盛和炎赤,还有那个疆域,一件一件事情都报到了慕容雪面前。
暗卫们说,大顺的太子出访炎赤,受到了三皇子的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