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柔看得好笑,在鹅肉炖好后,先给闺女夹了几块肉,让她解解馋。
许久没吃红烧的菜,借着过年小小满足了一把,不过没过瘾,毕竟红烧菜口味重,哺乳期间多吃委实不宜。
主食方面,晾干的年糕,一部分储在水缸里,几乎要吃到开春;小部分切片浸在水里,随吃随捞;水饺剁好了馅儿,因各人口味不同,备了三种馅儿——香菇青菜猪油渣、芹菜猪肉、白菜猪肉。面团揉好了,盖着毛巾放一边醒。
另外,还发了面团蒸了一笼屉白面馒头、一笼屉杂粮窝窝头。
鞭炮也买来了,还是跑到市区抢购来的。
未免几只小的拿来耍、不留神给引爆了,向刚特地找了个麻袋,把炮仗、鞭炮装里头吊在地窖顶的铁钩上。
哪成想,他这么一小心,金毛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趁人不备,偷摸着攀上窖顶,解开麻袋探究竟。看到红红的炮仗,好奇地抓出来,跑到后院,像皮球一样抛着玩。
萧三爷正在后院架火堆,用来烤羊腿的。
先前不是猎了头野山羊么,本想养着来年没肉时吃的,可天寒地冻的,上哪儿给羊弄草去,其次羊声“咩咩”的,容易引来附近居民的猜想,何况开年就要回宁和,拖着头山羊,怎么赶路?
干脆把羊宰了,夏老那送了条后腿,其他几户要好人家也各分了几斤肉。剩下的,留着自家过年吃。
野山羊肉精实,拿来炖膻味也比较重,萧三爷等喜欢喝酒的,一致提议烤着吃。羊排焯水和萝卜炖煲,羊肉剁馅和酸菜,烙羊肉饼子吃。
主意一定,萧三爷和小李就忙乎开了。
火堆才架起来,金毛就跑来扯后腿了。
“砰——啪——”
一声巨响,从后院传来。把屋里众人都吓得不轻。
“咋了咋了?发生啥事了?怎么像鬼子扔炸弹的声音?”福嫂尤其惊吓,脸色都白了。
盈芳正给闺女喂奶,巨响的刹那,闺女在她怀里打了个激灵,她惊了一跳,回过神立刻安抚闺女:“不怕不怕,妈妈在呢。”
话音未落,就见小丫头吧嗒吧嗒又吮吸起来。
再看床内侧包被里的两兄弟,眉都不带皱一下,继续在呼呼大睡中。
盈芳嘴角抽搐了一下。
姜心柔掀开帘子探头进来问:“没被吓着吧?虚惊一场,金毛这调皮捣蛋的,把地窖里的炮仗拿出来玩,掉火堆里炸了。幸好你爸去柴房抽柴走开了,要不然够呛。”
想象被炸的头毛耸立、一脸锅底黑的萧三爷,姜心柔不厚道地笑了两声,摆摆手:“没被吓到就好,我去看看金毛,小家伙也吓得不轻,躲进柴房不肯出来了。”
“吓一吓也好。”盈芳后怕地说,“看它下回还敢乱玩不。幸好是后院的火堆,要是扔进了灶膛或堂屋的炭盆,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姜心柔想想也挺后怕,原打算给金毛调碗米糊糊麦乳精压压惊的,这下不给了,改而给了金橘。当是给金毛一个教训,看下回还敢不敢胡乱扒家里的东西,扒出来瞎扔。
人小金牙蹲在灯笼底下,再蹦跶也只是给大伙儿添点笑料,至少没把灯笼从门廊上拽下来。
“阿啾——”
无聊了就蹲屋檐下和灯笼较劲的小金牙打了个秀气的喷嚏。压根不晓得自己在不经意间成了金毛学习的榜样。
“喵?”
至于蜷炉子旁打盹的喵大爷,莫名其妙得了碗米糊糊麦乳精,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凑近米糊碗嗅了嗅,唔!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配方!管它啥原因,享用了再说。
可怜的金毛,躲在柴房里,扒着摇摇欲坠的门板,懊恼地想撞墙。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之后,金毛不敢乱扒家里的东西了。哪怕看到袋子里装着的是它最喜欢的果子,也不敢伸爪子进去拿。
但想吃怎么办捏?要么怂恿金牙刨开袋口、让果子滚出来;要么是扯扯大人的衣角,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