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邦走后,萧延武俩口子外加小李同志一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通过夏老,问肉联厂多借了一套房,就在现在这套房的楼上,给小李以及不日后就要南下的福嫂住。老爷子则跟俩口子住一楼。
也不知是老爷子心情不好、想要散散心,还是真的对农田生活比较感兴趣,得知盈芳家在山脚有块菜地,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在老金爷俩的带领下,催着扛铁锹、提锄头的小李同志,去地里扎扎实实地体验了一把农夫的日常。
要不是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还想和金毛几个往山上窜呢。
姚木三兄弟被抓走后一段时间,山上的林木暂时由公社干部轮流看管。
前不久,姚木那两个兄弟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一份市革委戳章的文件,说是一场误会,姚木三兄弟并没有偷盗林木。这么一来,公社干部也就没收回他们的护林员资格。这片山头,仍旧交给他们兄弟打理。
姚木因为那件事,被判了几年劳改。怎么说也是头等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过选择服役地点时,萧延武出了一把力,把他弄到了霞山镇隔壁的南阳镇。
这么一来,阿聪和小光还能三不五时地去看看他。三兄弟盼着服役期满后心安理得的大团圆。
萧延武见老爷子难得这么高的兴致,又有警卫员贴身跟着,真有什么不舒服,肯定不会让他胡来,也就没管他。
老小孩、老小孩,上了年纪的老人,性格脾气一上来,真心和小孩子没分别。你越是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他越是跟你拧。倒不如放他自在蹦跶,腻了累了说不定就乖乖回来了。
萧三爷自己则跟在媳妇、闺女的屁股后头,她们让干啥,他就乖乖干啥。恨不能把过去十六年缺失的亲子时光全数补回来。
“乖囡前儿和她那老乡聊天,听着像是想趁没生产之前回一趟乡下。我想着横竖没事,不如陪她一块儿回老家住一阵子?等天气凉快点了,去趟海城。你看她的反应,一下喜欢辣的,一下又喜欢酸的,会不会怀了双胎?”
萧延武听媳妇一说,瞪大眼:“不会吧?不是说双胎都是遗传的吗?咱老萧家没听说哪一代有双胞胎呀。”
“你家没有,不代表我家也没有啊。”姜心柔白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揉着面团说,“你忘啦,我四堂叔家就有对双胞胎兄弟,只不过老大得肺痨死了。因着不怎么吉利,提起的人不多。”
“那咋办?”萧延武傻眼了,正好盈芳捧着一篓毛豆进来,准备剥成毛豆肉炖骨头汤,立马问,“那啥,乖囡,你有没有觉得肚子哪里不舒服?快快快,你坐着别动,剥毛豆这种小事,我来我来。”
盈芳一头雾水。
姜心柔哭笑不得:“老萧,你干啥呢。闺女这会儿好得很,别胡乱咒。”
“我哪儿咒了。当年你怀乖囡的时候,就她一个娃,肚子都吹得那么大。”萧三爷夸张地比了个手势,“两个还了得啊!依我说,还等啥等啊,明儿就去海城,找医生看过了放心。要不干脆住鼎华家得了,生完再回来。”
这下盈芳听懂了,敢情亲爹是担心她怀了双胎出岔子。
尽管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但除了饮食习惯有点小改变,别的没啥特别的感觉,便安抚亲爹:“爸,你别担心,我好着咧。何况我自己懂点医术,有什么不舒服,肯定不会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