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芳身形僵住,闵行修看向乐想道:“你对这个吊坠有映像吗?”
乐想摇了摇头,“我很确定,我没见过这个。”
“这个是你母亲在你出生之后请名家雕刻,又亲手做成的琥珀吊坠,在你出生之后就带在你身上。”闵行修又从口袋里取出两样东西,一个儿童手表和一个水晶皇冠发卡。
“这两样一样是太太就职于卡地亚的设计师朋友特意为小小姐设计定制的儿童手表,一样是老爷亲自为小小姐挑选的施华洛水晶发卡。”
“这些东西的价值,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而我认为,这两样东西只会出现在两种人手中,一种是当初将小小姐抱走的人贩子,一种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你们认为呢?”
这下,姜惠芳的脸色彻底白了,她目光直直地看向乐想,“乐想,你别听这个人胡说,我怎么会是,怎么会是……是我把你养大的,我一直对你很好的对不对?”
乐想表情复杂地看向她,垂下眼眸什么都没有说。
所有人都没想到余良伟的行为,只见他突然站起来,猛地出手甩了姜惠芳一个耳光,目眦欲裂道:“你说,是不是那张照片,是不是……”
众人听得莫名,姜惠芳却是满脸惊恐害怕,除了不断摇头,其他什么都不会说了。
余良伟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乐想,用一种……他对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目光道:“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并不是刚刚收养你的时候呢。”
乐想一脸茫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余良伟却是突然说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是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来着……”
他眯起眼睛道:“那一年,我娘出意外过世了,我因此一直非常消沉,然后我爹就凑了一笔钱,说要带我去北京看天安门。我高兴得不得了,我们父子俩兴冲冲收拾了被褥衣服就出发了。”
“天安门和我想象的一样好看,毛主席像也特别好看,我觉得跟做梦一样。只是前一刻我还琢磨着回去后要怎么跟小伙伴炫耀自己的经历,下一刻,我们就遭遇了敌特份子的袭击。”
“我爹为了保护我,被炸弹炸伤了昏迷不醒。那之后的事,现在想来也是噩梦……救援部队很快就到了,只是我一个孩子,又不会说普通话,根本没办法和医务人员交流,想问句我爹的情况人家也听不懂。那时候,看着满身是血却人事不知的爹,我觉得天塌了也就这样了。”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傻站着的时候,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走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支笔和一本本子。我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他,他帮我去问医生,然后将得到的回答写下来告诉我。”
“明明差不多大,但阿相的字好看得不得了,对比我那手狗爬字,我自卑极了,但阿相却没有看不起我。”
“那时候医院床位紧张,我虽然是家属,但医院根本没有地方给我睡,是阿相把我带回了他家。”
“阿相家很漂亮很大,但他的家人和他一样好,没有人看不起一身寒酸的我。”
“后来,我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光是手术费就要好几百,政府虽然能够报销全部,但也只是我爹的那部分。可我那会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也是要吃喝拉撒的。甚至,我爹恢复复建最少也要小一年,我即便回去了,也只有饿死的份。毕竟那个年代,谁家的粮食都是数着吃的,谁也没闲心去管别人家孩子的死活。一次两次还有可能,一年……那还不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