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汉子上前叩首道:“贱名不辱尊耳,草民姓曹,上宁下卿。”
朱由桦神色越发宽和:“曹东家的心意孤领了,不过先别急着谢恩,孤先请诸位东家主事到酒楼下的混堂里去沐个浴,净个发吧,天冷冷的,洗洗暖和也清爽,你们也顺便用下手上的香皂,等洗完澡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众人正有此意,见王爷主动提了出来,自是欣然应允:“我等谢王爷赐浴。”
随后众商贾们便在店内伙计的引领下,到了酒楼下配套的混堂里去沐浴净发了。
估摸着大半个时辰过后,各商行主事都洗完了头和澡过来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与方才的犹豫不定大为不同,此时的脸上尽显惊喜急切之色。
待众人刚行完叩拜礼后,那个叫曹宁卿的中年商人立马越众而出,大声跪禀:“王爷赐的这把澡,草民洗得真舒坦,平生从未觉得如此爽利过,为感谢王爷的厚恩,我广源商行愿出纹银八千两!”
刚才那个曹宁卿之所以出银三百两,主要目的倒不是为了得那香皂炼制之法,毕竟香皂的效用谁也无法现场考证,他不过是想巴结一下福王爷,若能能借此得到福王的青眼,将来还怕少了他广源商行的好处?再说用三百两银子也不少了,借此盘下王爷设计的香皂,也不算落他的面子。
不过在用香皂洗完澡和头后,感受着全身的爽利,闻着身上,发间留有的余香,他知道这位王爷在这香皂的效用上并没有夸张太多,这还真有可能是一场大富贵,凭着过人的胆识,他打算豪赌一把,率先叫价,直接出八千两银子的巨款。
要知道他广源商行财力并不雄厚,为了夺取这香皂的炼制之法,这一次把商行小半的流动金压了上来,真是出了血本了。
朱由桦闻言面色温煦的点了点头。
“曹东家要报恩,我茂隆商行自然也不能落人后,我商行愿出银八千五百两!”
茂隆商行淮安分号的掌柜廖志波也跟着越众而出,看着曹宁卿一脸的恨恨之色,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竞价时钱多一两就能压倒对手,更别说直接高了五百两了!
茂隆商行经营百货,财势颇大,这香皂的炼制之法他势在必得!
廖志波正得意之际,一个高瘦身影走上前来,此人身上穿的却是大明士子常穿的道袍,布鞋,头上还是一顶幅巾,光是看打扮,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士绅。
他拍了拍廖志波的肩膀,温声道:“廖掌柜,凡请让一下。”
廖志波闻言不由自主的让开了道,越过了廖志波,那名高瘦身影走到朱由桦身前,带着一脸的自信,俯身拜首道:“王爷送得这场富贵,我庆历商行愿出纹银两万两!”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惊呼声。
“这刘志林刘大官真有气魄!”
“这庆历商行真有钱啊!”
那些商人显然被庆历商行报出的高价震住了。
香皂虽然比肥皂团好使,但那些奇效却没能体现出来,毕竟这需要一个过程,就目前来看成本要比肥皂团高出不少,未来能不能畅销还在两可之间,用八千多两的高价盘下可以说是豪赌了。
刘志林身后的曹宁卿和廖志波互视一眼后,脸上尽是苦笑,两万两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承受极限了。
面对这么高的价格朱由桦也不由得脸露动容之色,要知道崇祯年间朝廷一年税赋也不过两百多万两!这民间商户可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