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天晚上你在医院陪我,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吧。”欧阳灿拿起菜刀来。
绿叶菜摆在砧板上,她一刀下去,切成两段。
“……”夏至安盯着闪闪发光的刀尖,说:“也……那时候对你没存什么心思。”
“真的?”欧阳灿瞥他一眼,又一刀下去。
“真的。”夏至安点头。
切好的菜被放进洁白的盘子里,放在一旁。夏至安看着她手起刀落,极为利落,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识她刀工的时候……那真是非常的帅气了。
“要说有什么心思,大概是第一次觉得——啊,原来女金刚也会生病啊!这样子。”夏至安微笑道。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像样,事实上也确实有点不像样……可是欧阳灿却忽然有点感触。她切菜的动作慢了下来,语调也更和缓了些,道:“我呀,是一定要强悍一些的,知道吗?虽然不用时时处处都那样,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我必须强大,才能让他们安心。他们的前半生已经很辛苦了。”
“知道。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夏至安说。
他说着,伸手过来,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去做你的事吧,饭一会儿就好。”欧阳灿说。
“我在这陪你说话。不说话也没关系。”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欧阳灿说
“跟今天这个漫长的上午有关系的?”夏至安问。
“嗯。”欧阳灿点头。
“好。”夏至安起身,去倒了两杯水。
这个故事会很长,他知道……
……
欧阳灿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身旁的夏至安呼吸匀净,睡得很沉了……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拉过他的手来数了下脉搏。一切正常。她才看了下他腕表——已经十点多了!她吃了一惊,忙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机,果然母亲已经来过两个电话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给母亲回了个电话,说自己马上就回家。
挂断电话,她才觉得口干舌燥,走到餐厅去倒了一大杯水喝了,再倒一杯拿进房间里,放在了夏至安的床头。她弯身给他拉了下被单。他仍睡着,一动不动的。她想跟他说自己得走了,可又有点不忍心弄醒他——他陪着她几乎讲了一下午的话,她喝酒,他也喝。两人喝一样的酒,他只两口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事,写了张字条贴在水杯上,转身走出了房门。
她小心地将大门锁好,出来乘了电梯下楼,冒着雨跑几步上了车,驶离。
时间已经不早,雨夜的公路上几乎没有车,她开着车子在路上飞驰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车速有些过快,已经快到家了。她定了定神,车速降下来。眼看就到了自家那个巷口,她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