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荷旭奇道:“参谋长,职下不明白,为何越走越远?”
郭松龄道:“说起来还是因为秀帅,他越来越倚重日本人了。”提到秀帅,吕荷旭头默不作声,郭松龄继续说道:“唉,秀帅如今已经与日本人密不可分了,我唯恐有一天秀帅成为日本人的傀儡,也唯恐有一天秀帅反倒成为日本人的……唉!秀帅的才能一向被日本人欣赏,须知如果秀帅投靠日本人,则实为中国之祸啊。”
吕荷旭道:“参谋长不劝劝秀帅吗?”
郭松龄道:“劝秀帅?怎么没有过,只是秀帅每战必胜,位置越来越高,如今是越来越难以听的进去意见了。可是我观秀帅也越来越危险了,小吕啊。你知道吗?日本首相居然邀请他去访问日本,邀请地方政府军阀访问日本,这说明秀帅已经完全投靠了日本人了啊!”
“啊!”吕荷旭惊讶地叫道。
郭松龄道:“这样吧小吕,你对张秘书说,将日本首相邀请秀帅的消息传递给他,希望能够拉回秀帅一把吧,不至于让他越来越靠拢日本。成为民族罪人。”
“是。”吕荷旭郑重其事地说道。
“啊……”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从地牢中传了出来,另一间地牢内,张四横无力地瘫坐在枯草堆上。披着一双棉被在身上,身上也止不住的寒冷,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感到害怕。昨晚,藏沈阳在飘香院的张四横被人连夜抓到位于皇姑屯附近的一处地下囚牢,就这样不理会地放了一个夜,只是四周一直在传出惨叫声,让他一夜都睡不着觉出于焦虑之中。
起初被抓的时候,张四横还叫嚣我是中央官员,你们胆敢动我,动我一下你们死定了,我是你们郭参谋长的座上宾,你们不想活了吗?可是被扔进囚牢之后。尤其是隔壁传来阵阵皮肉抽打声,让从未遭受过皮肉之苦的他害怕了,这种恐惧持续了一夜,让他有些崩溃。
他坐在枯草上,前所有为有的恐惧忽然让他回忆起小时候的故事。他的老家是江苏松江府人。后来松江府改称上海,许多外国人在此占据租界,占据黄浦江边,那里成了最富庶的县城之一。可是他小的时候,那里却是非常穷的一个地方,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他每天都早下河去摸泥螺、捉黄鳝,小小年纪的他一边读书一边还要工作给家里贴补生活。
小时候常常望着洋人店里的一切新奇事物,对着玻璃后面那大大的苹果流着口水,那时候他就告诉自己,长大了我一定要吃一口里面的红苹果。长大以后他才知道,那是假的,是苹果模型,否则也不会放在玻璃窗后几年不坏掉。路过的洋人看到他流着口水趴在玻璃窗上望着苹果模型,纷纷嘲笑起来,看门的印度阿三最喜欢拎着木棍追着这些中国小孩追打。在张四横的记忆中,他小时候被印度人追了好多次,也被打了好多次,因此在他的心里,极度憎恨这些印度阿三。而当他听说王茂如率领参战军在马六甲屠杀了一千多印度叛军的时候,他痛饮畅醉了一回。
最喜欢吃的还是家乡的醉泥螺啊,他心中想道。想着想着,张四横睡着了,嘴里似乎有了家乡醉泥螺的味道一样,咂咂嘴,忽然一个大嘴巴将他打醒,张四横赫然见到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站在他周围。他张开想说话,又被一个大汉一个嘴巴打趴在地上,听那人说道:“带走。”便有两人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带到另一间刑室。
一进这屋子,张四横立即脚软了,因为屋子里的血腥味和火盆上散着烤肉味让他恶心的吐了出来,拽着他的一个大汉觉得他呕吐的非常恶心,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张四横立即滚到一边,趴在地上哭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打我,别打了我了。”
刑讯的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郁闷滴说:“你全说?”
“是的,我全说了,我全说了,你们别打我,别打我。”
“妈了个巴子的,遇到个开眼的,肯定不是布尔什维克。”一个刑讯的低声抱怨道。
另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说:“你说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你们别杀我。”张四横求饶道。
西装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你有很大的价值,我不会杀你的。”
“是不是我交代完了,你们就杀我?”张四横声音中充满了害怕。
那人摇摇头,道:“你交代了,就是出卖了原来的组织,既然都出卖了原来的组织了,不如卖命给我们,做我们的间谍如何?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们是为秀帅服务的,你也知道秀帅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背后三十万东北军的大元帅,将来统一中国必然是他。也就是说,他才是中国正统政府,你这算是走向光明知道吗?”
张四横一咬牙一跺脚,说:“好,既然你们收留我,我就全说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