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时,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身后众人,一起起身。
龙啸风眼中泛起杀意:“你们要叛国?”
大司马拱手行礼,怅然道:“臣对天渊,对国主,忠诚之心天地可鉴,不敢有任何逾越之想!国主要杖责臣,臣接着,但依旧,请国主三思!”
说着,大司马面带决然,转身走出议国大殿。
“请国主三思!”
一众武将,纷纷转身,跟随在大司马身后,摘掉头盔,解除铠甲,交出兵符。
宫仆们很快拿来一张张长凳,大司马为首的一众武将,淡然的趴了下去。
砰!
砰!
砰!
杖责之声响起,一个宫仆在旁计数。
每一杖落下,大司马都要喊一声:“国主三思!”
“国主三思!”
这声音里,夹杂着悲愤与无奈,夹杂着痛苦与傲然,回荡在高空里,就有了悲壮和惨烈。
旁人听了,心情激荡,难以平静。
但让大司马等武将绝望的是,直至杖责完毕,他们被扔到皇宫外,国主都没有发出收回成命的声音。
“徐纪!奸佞小人!误我天渊国!你不得好死!”大司马撕心裂肺大骂,一口鲜血喷出,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
天渊国重犯天牢。
龙鸣穿着囚服,背靠冰冷发霉的墙壁,脸上泛着自嘲之色。
一墙之隔,费武也靠着墙,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动一动都感觉全身快散架了。
“费武,抱歉了,早知道不该叫你来的。”
“不怪你。”
费武勉强笑了笑:“只可惜我还没能看到南疆征战天下的时候,那该是何等的恢弘画卷。”
龙鸣紧紧握拳,指甲再一次的嵌入了掌心,鲜血流淌而下。
双手掌心,都已经烂了。
“入沙场,就有马革裹尸的准备,可死在这,还是不服啊。”
龙鸣痛苦道:“我只恨自己没有阎将军他们那样的实力,否则……”
“否则就活不到现在了。”
费武打趣道:“当时就把你给斩了,你别说这种笑话,我笑不出来,别没等天渊国杀我,我自己给笑得痛死了。”
龙鸣无声泪流。
他知道费武是在宽慰自己。
如果仅仅是自己死了,龙鸣不会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可费武,若是死在这,却是让他连死了都不会安稳。
“开饭了。”
此时,有两个狱卒走来,各自端着托盘,打开钥匙进来后,将托盘分别放在了龙鸣和费武的眼前。
鸡腿、酱肘子、清蒸鱼,一大碗米饭,还有素菜,一壶酒。
“断头饭来了。”
费武戏谑道:“哟呵,丰富啊,我在南疆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伙食,你们天渊缺人不?我投诚啊,扫厕所也行,考虑考虑?南疆军师在天渊只配扫厕所,多有面儿,替我跟天渊国主说一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