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甘红波开口:“这儿……是李家的吧?”他瞥见沙发旁边边几上有个珠江集团的便签,显然是方便接电话记个什么用的。
陆文龙不隐瞒:“嗯,偶尔来,李家借给我住,挺不好意思的,圣诞过完就回家了。”
那边六哥却摇头:“这就走不了了,用五六冲在街头抢金铺,香港这些年就这么几宗,都是粤东过来的抢匪,我们还是持大陆护照,一定会留下配合审查一些日子的。”
真的是这样。
甘家的人没坐多久,给陆文龙留下甘红波的办公室地址,还有他们的居住地,万一警察找上门来他们自己解决,然后就告辞了,那个老太太一直没说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在陆文龙身上,似乎想看出一朵花来。
甘宛乔就比较自在,没什么冷漠也不热情,自顾自的笑语晏晏,最后走的时候还心情颇好的拍拍杨淼淼的肚皮,恭祝她生个大胖小子,就给陆文龙随意的挥手说声回见,就走了。
之后陆文龙试着让这边的管家给自己三口订机票,果然给打回来,说是航空公司已经挂了他们的名字,是禁止离港的人员。
然后还有大批警员、罪案调查科探员、重案组警长轮番过来询问录口供,陆文龙倒是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并没有催促说自己要赶紧离港。
因为当晚就在电视里面看见报道,几名劫匪手持AK步枪极为嚣张的在街头直接抢劫金铺,前后不到十分钟就干净利落的离开,抢劫财物接近三百万港币。
绝对本年度香港第一大案!
维克托听说了,笑逐颜开的嘲笑自己的兄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
陆文龙无奈的打个推杆,这回计算了坡地起伏,白球艰难的有个曲线滚动,掉进洞里:“之前就有人警告过我,说省港旗兵要做事,叫我别靠近金铺之类地方,谁知道,甘家那个老六很疑神疑鬼的觉得有政治企图,谁要给他们甘家泼脏水,乖乖的酒楼不呆着,非要下楼,淼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才想杀人!”
维克托再落井下石:“你准备入赘甘家了?不错不错,跟这家联手,你真是鹏程万里,我多有眼光,以后在粤东的生意就拜托六弟照顾了。”
陆文龙狠狠的呸一句:“可能么!?你是没看见甘家那老虔婆的模样,说是大户人家出身,其实就跟个慈禧太后似的,眼珠子复印机那灯一样,扫来扫去!”
维克托真的挺无良:“啊哟,都见长辈了?”
老李终于出声训斥:“稳重!踏实!我还以为你参透了!”
维克托不是很怕父亲了:“平时端着多了嘛,跟六儿在一起才这样轻松点,您不觉得您这两天打球也多点笑容了?”
老李就扭转火力枪口:“维克托没说错,你会遇见这种事情,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气息,我们做生意呢,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但切记摆正自己的位置……”絮絮叨叨才真的啰嗦。
陆文龙其实一点不烦,阿灿听说他这几天每天早上陪李家父子打高尔夫球,口水都要溜出来了,又不敢贸然跟着来,因为据说是从不跟外人一起带有任何商业性质打球,所以陆文龙明白,这其实就是当成自家人一样在教训,很有温暖感觉的教训,和那个老太太表面客气,实际俯视的感觉,完全两码事。
所以每天早上打打高尔夫球,再跟葛炳强他们一起喝早茶,中午下午逛逛街买东西,处理下跟阿灿的合同问题,晚上除了偶尔陪着陆娜去参加走秀表演,就是三个人去看电影或者到海边走走,倒也真的很惬意。
但陆文龙想家,晚上跟家里打长途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
当然在茶楼里面,葛炳强几人又多了几个陪客,每天兴致勃勃的讨论刚刚发生在旺角的金铺抢劫案,甚至连最近不爱出面的黄爷,某天都难得坐在茶铺里。
陆文龙没说自己是亲历者,只是态度好好的一直坐在旁边听,关键就在这些香港人终于意识到大陆客开始正儿八经的介入到他们的地盘生活中来了。
正式以阿列为台面的收购行动也已经展开,陆文龙甚至不用担心被陈家发现他有参与其中,不光是因为他算小股东,连陆娜都只是以出资人的形式参与其中,并不在阿列的所有架构中,所以属于偷偷给钱,偷偷收益的状况。
这样的日子结果持续了一个月,才正式得到警署方面的通知,非常感谢他们在这个阶段的合作,可以随意离开香港了。
归心似箭的陆文龙立刻带了老婆孩子搭乘飞机回渝庆,这都快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