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乘风接着又说道:“回来之后,我就照着苗家的方法酿酒,酿出来十多坛子,品尝后滋味平平,总觉得差点什么味道,口感甚至还不如本地酿的糯米酒,就把这十几坛酒随意放在库房中不管了,差点就将它们忘记了。”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都知道,下面一定有奇遇,都静心听着,只听路乘风继续讲道:“有一次,下面一个管事的因为贪渎公帑,被我发现,还未来得及处罚他。他一时害怕,就买了点砒霜,从库房中随便搬了一坛子酒,将砒霜投了进去,喝了几口,心里却又害怕了,不想死了,找我来求饶救命。我本不打算要他的命,就找来郎中给他解毒,谁知郎中来了后却看不出中毒的迹象,有人将那坛加了砒霜的酒拿了来,让郎中试试毒,一时间满屋子就是酒香,酒里什么毒都试不出来。”
苏敏叹道:“异数,此酒的出世真是异数。”
路乘风接口道:“真如徐贤弟所说,我猜那贵州苗寨之所以能酿出好酒,也应该是山泉水中掺有微量砒霜的缘故,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我又耗了一年多的时间,不断调整猪油和砒霜的比例,特别是砒霜,加少了不起作用,加多了就成了毒酒,连试酒的狗都毒死了三条,才终于配出了这种七哈酒,普通人喝了一碗此酒,要连哈七口气,才觉爽快。”路乘风说完环视了大家一下,又带着戏虐的表情说道:“知道了这酒中掺有砒霜,列位还敢再喝这七哈酒么?”
苏敏微微一笑道:“路先生,你能酿出此酒,固然有碰巧之处,但没有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就算知道秘方也决酿不出此酒。不过世间没有完美之物,此酒即便美味,因其中加了砒霜这种毒物,终究不能常饮,日子久了还是伤身的呀!”说完,他饶有深意的看了路乘风一眼,路乘风嘿然一笑,也不答话。
苏敏在剿灭卢天赐之后,即有所猜想,红阳教在直鲁豫皖四省同时起事,一夜之间四省处处狼烟,十二个时辰之内一个州城、十数个县城陷落,在没有远程通讯工具的时代,几省串联通知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从这点可知,红阳教一定有一个暗中串联各地香坛的快速响应网络。
在击溃红阳教的叛乱队伍后,从抓获的头目口中审问了解,却没有丝毫线索,苏敏后来安排人暗中查访了各地的镖局、帮会、漕帮、大车店等,均没有什么令人怀疑之处,后来善后事宜繁杂,万事皆需他处理,就将此事放在了一旁。
今日碰到了路乘风,半日的交往,让苏敏一下子对他非常感兴趣,泰记下面有车马行,还有大车店、客栈、酒楼、商栈,这是个非常完美的能够支持战事的组织,它能够向各地秘密而快速传递消息,还可以转运粮草、兵器等战略物资,酒楼、客栈又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关键的是泰记生意到达的地方,就是红阳教起兵危害最大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如果说泰记就是红阳教的秘密组织,掌管这个秘密组织的一定是卢天赐的心腹,朝廷的旨意已经颁发天下,秋后就是卢天赐行刑的时限,教主的覆灭,于私于公都不是他的心腹想看到的,这个时候泰记的大掌柜出现在会仙山就说明了一切。
苏敏对这个路乘风越来越有兴趣了,一边慢慢喝着酒,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苏敏的知识面广,路乘风走南闯北见识多。一桌上只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的热闹非凡,商道、民风、政事等全都涉及,众人一时都插不上话。
路乘风看着苏敏眼中露出异色,突然笑道:“徐贤弟大才呀,秀才的功名实在是屈才呀,他日中举、金榜题名也不是难事,不知贤弟对于入仕有何看法?”
苏敏微微一笑,说道:“小弟从小读书,虽见识有限,但也有些感慨,我将自古以来的读书之人分为三类。”
路乘风感兴趣道:“噢,如何分法?”
苏敏说道:“三类中,小弟最佩服的是前两类人。这第一类是平淡人生的读书人,甘于以一技之长,或悬壶济世,或设席授徒,或务农经商,或修桥铺路,力所能及的做些与人有益的事情。路兄也可以算是这一类,不但使手下数千人养家糊口,还能流通货物与民方便。”
“呵呵,路某是读书不成,才走此道的,读书人算不上了,贤弟谬赞了。”路乘风谦虚道。
苏敏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这第二类是硬脊梁的读书人,有拳拳报国之心,却不愿为五斗米折腰,于是寄情山水,放浪行骸,游戏笔墨,隐逸人间,他们虽不能为小民添什么福祉,却也留下足以光耀中华的华美篇章,为世人所敬仰。”
“嗯,不错,这类读书人的确为人敬佩,那第三类读书人呢?难道贤弟就不齿他们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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