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丁一和文胖子、黄牛儿、郑昂四人,正利用着后者的亲信抵挡的工夫,向县衙的内院冲了过去,那本是知县家眷居住的地方,此时被义军破了城,押着一些官府人等的女眷还有官员之类的,黄牛儿冲得入去,便是把十数个充当看守的老兄弟召集了起来:“操起家什跟俺来,柴真戈那杂碎,想把俺和丁容城都做了!”
说是看守这些女眷的工作重要,或是人性的丑陋都好,不论如何,总之这种看守的工作,自然是最受欢迎,也是义军里的老人才能得到的职位,这些看守都是打老仗的,听着黄牛儿呼吁,立时操了刀枪就跟了上来。
郑昂提着一把开山刀冲着前头,却对那十几个义军喊道:“他娘的后门只怕也有姓柴的人,老侯、小孙、老吴、阿九……你们八人跟老子和阿牛把他们抵住,其他人赶紧跑出去藏起来,城墙上还有俺们五百弟兄,想法子回去,跟侯大哥报讯!”
不论黄牛儿还是郑昂,都是历史上侯大苟被杀后,仍能领着义军残部还抗争了许多年的人物,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们在这片刻便已大致将情况梳理出来个脉络,并且作了一个安排。
郑昂甚至都想到,拓跋真戈就是冲着他和黄牛儿来的,他们两人只怕跑不掉了,所以甘愿留下来断后,好教这些老底子的义军,有个回去报知侯大苟的机会。那些义军倒也没有婆妈,沙场上见惯了同乡殆命、好友身死的事,自然不会在这关节,来说什么“还是俺留下,郑大兄和阿牛兄快跑”之类的废话。
刚冲过后院,离那小门还有七八步,就听着门外喧嚣,有人在叫喊道:“都留神了!要让丁容城跑了,大伙以后除非窝在这十万大山不出去,要不江湖上咱们可是没有一处容身之地的!”
奔跑中的郑昂只觉肩头一紧,回却是丁一扯住了他:“你和阿牛兄弟先不要出去,学生出去把这些人料理了,你们尽快上城墙吧。上了城墙,那姓柴的,奈何不了你们吧?能把城门打开吧?学生有些弟子在城外,若是能把城门打开,他们便会进来帮手,不知道两位可能做到?”丁一微笑着问道。
“这个自然!城墙上五百多老底子的兄弟,是决不会听柴某人的!俺等要能杀到城墙上,自然开得了城门!”黄牛儿高壮,落后了几步此时才赶上来,听着丁一的话,立时脱口这么应道。丁一点了点头,伸手往黄牛儿胸膛上轻擂了一拳,按住他要向前的脚步,便转身后门去了。
郑昂摇了摇头对黄牛儿道:“这他娘的就是个妄人,外面听动静怕有五六十人,他两个人,出去送死么?”他又对那十几个义军老底子的兄弟说道,“刚才老子叫到的兄弟,跟在我和阿牛身后,冲出去杀一阵,其他人赶紧都到墙根下,趁乱翻出去,快啊!”
这时丁一和文胖子已走到后门,却听丁一开口笑道:“诸位要取丁某性命,不妨让一让,把这门开了,丁某出去,大好头颅,好教诸位取去邀功请赏。”说着冲文胖子使了个眼色,后者早已将盾牌取在左手,又将丁一的盾牌持在右手,此时门外众人正被丁一的话,呛得愣了一下,文胖子就趁着这瞬间空档,踢起门闩拉开门冲了出去,丁一紧随其后,从门缝里出去之际,还伸脚勾了一下门,那门合上之际,正好门闩落了下,重新栓上,倒使得身后想跟着冲出去的郑昂,狠狠撞在门上。
后门通常都不会朝着大路开,这里也不例外,而大约只容两人并肩的狭长小巷里,却就密密麻麻塞满了人,方才被文胖子双手持盾冲出,撞翻了当头四五人,一时后面的人,便被堵住了,倒让丁一出来之后,身前还有了空隙。
丁一双手伸向腰后,缓缓抽出长刀,百炼秋水雁翎刀持于右手,斜指向地;大马士革弯刀反握于左手,贴着肘臂,冲着那些眼露凶光的江湖汉子微笑说道:“诸位只怕不知,执得丁某头颅,去草原上交与也先,至少是能得一个千夫长的。”
“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