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之意?”
于陈圭不解眼神所望,陈登负手于背,傲然道:“引人入城,我等将徐州上下托于此人之手,借刀杀人!如此,我等性命得保不说,还能富贵荣华,何尔而不为?”
“项贼勇武群,单骑能一路独杀至府衙,无人能挡。麾下仅有百余骑,却能破下邳。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是其对手?”
希冀之光燃起,却又瞬间熄灭,由不得陈圭一阵长叹。事关家族兴亡,陈登眼中寒光一闪,紧攒双手而道:“孩儿知此世间有一人,必是项贼对手!”
“此人是谁?”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闻言,陈圭那混浊的老眼一亮,下案急道:“我儿快快道来!”
“此人暂驻在小沛,姓刘名备!”
“刘备!不错!此人麾下关、张二人,均有万夫不挡之勇,或可敌之!”闻言大喜,只是不过片刻,陈圭老脸又变为苦瓜状:“只是如今下邳城为项贼所控,我等如何能引刘备入城?”
正当陈圭焦头烂额地苦思良策,陈登双眼狡狤一转,一计顿上心头:“父亲,孩儿有一计,或能成之!”
二人密谋许久,待雄鸡啼鸣,方才吹灯散去。可不及躺下,一阵催命的战鼓声于下邳上空扬起。
“报!”
时侯尚早,城中人影尚无多少,宽阔的大道之上一骑扬尘飞过,直奔下邳府衙而去:“主上!下邳城外现大队人马,约有数千骑!”
“哦?”房门打开,穿戴己毕的项羽手中长枪一提,翻身跃上马去,一个夹腹,飞奔直上下邳城头。
夹马驻在城头,果真在城下千步开外的密林中现攒动的人影。不过多时,一旗打出,白底黑字的一个大大的‘吕’字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帘。
字如游龙走虎,一笔一画中,尽带狰狞杀气。将旗之后,一将缓缓策马行来: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手,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此人是谁?”初见那将,项羽兴趣大起,不由回头问道。话音刚落,身后顿时传来一道惊呼,却是徐州军中降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人中吕布?’
项羽闻言,不由抬头向城下那将望去。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几乎同时,吕布手中马缰一勒,驻马抬头直往下邳城头而望。
只见城头一将高跨在一匹青白带黑的骏马之上,体挂乌金甲,身后虎皮红战袍为风吹得烈烈作响,一杆长枪负立在后,枪尖寒光摄人,似欲嗜血。
“此人英气,只怕一身武勇不在某之下,徐州竟有此等人物,公台可识得此人?”
话音刚落,一文士策马而出,驻马望向城头良久,不禁摇头叹道:“世间英豪层出不穷,在下眼拙,却是不识此人。”
棋逢对手,此乃人生一大憾事。虽不知城头之人姓甚如谁,吕布心头却如熊熊烈火燃起,提马而道:“若某与其相比,孰胜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