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的编制分为六级,即: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称“千人”,此山的千人长已经是中级的军官,
当初蜈尊与夏柯就是被皇帝贬在虎贲营服劳役,相当于在军营里下苦力,比如养马洗刷啦,士兵操演时搬运刀具、运输粮草等等,按照大秦律,擅自掌兵逼宫,那是要受千刀万剐的惩罚,蜈尊却因为是皇子身份的缘故,只判了个充军而已,这种充军也不是那后世的那种流徙千里,只是象征性的惩罚磨练而已,
但是,秦朝还有一个规定,凡是被判有罪的囚徒,皆不能用以前的姓名,于是乎赵龙的身份不能使用,歪打正着下,蜈尊又恢复了真名,而夏柯凭借半拉驸马的身份,也跟着蜈尊沾了光,只受了鞭笞五十下的惩罚,
大秦国每天受罚的囚徒成千上万,全部都是由各地的刑审官员申报京师,统一打散了充斥在各个兵营里,所以,二人的身份,除了几个有限的军方大佬,沒人知道他们的老底,
夜已深,万籁俱寂,天上的繁星点点,偶尔传來几声铠甲的铁片撞击声,那是巡逻的士兵在巡视,牛皮做的帐篷,能睡十个人,早秋的夜晚虽说逐渐凉爽,但是蚊子依旧成群的肆虐,难耐啃咬的蜈尊干脆溜达出來,找个干净的地儿,躺在成堆的粟桔上,嘴里咬着根粟杆,睁大了眼睛望着璀璨的夜空,怔怔出神,
他今天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腿扎行縢(即裹腿),足登浅履,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虽说落魄了一点,却丝毫沒有妨碍散发他的王八之气,
明日七月初七,就是大秦国军营里一年一度的角斗、赛马、骑射的大戏,大秦律规定,大秦的士兵,为国家而斗,奋勇杀敌,这是绝对值得表扬的,若不经允许为私而斗,于国家无力,一般会被处以以严厉的刑罚,而这种官方举办的各种竞技赛事,却是非常受欢迎的,
尤其是古秦国,沒有科举,武官的选拔一般都是采用比赛的形式进行的,包括角斗、骑射、赛马等等,所以一年一度的七月初七,也成了无数想当将军的士兵的最重要的日子,
军队中的刑徒,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每斩首一敌,父母为奴者,释放为平民,妻子为奴者,同样释放,斩首五个敌人,士兵会官升一级,是为伍长,而在沒有战事的日子里,要想获得自由,唯一的途径,就是在角力、赛马、骑射等比赛上,获得一定的荣誉,否则是根本沒有别的出路的,
虽说父皇判令自己三年内不得开释,但毕竟商鞅传下來的律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有令必遵,有法必守,这也是蜈尊进军营后第一种感觉,他的内心处,获得自由何尝不是为了心底那丝丝的牵挂,
楚仁成和雅儿也该到咸阳了吧,一声低低的叹息,似是在内心响起,那久违的漏*点丝毫也快按耐不住了,夏柯也被发配到了虎贲营,但是堂堂的三万人的营地,不亚于大海捞针啊,
“三哥。”一声压抑的低喝自蜈尊身后传來,闭着眼睛蜈尊也听出这是红倾城的声音,月前被发配军营时,恰好碰上來自巨鹿郡的红倾城被其他的囚徒殴打,顺手救了他,打那以后,年仅十八岁却天生神力的红倾城死心塌地的成了蜈尊的忠实跟班,因为不能用真名,所以蜈尊也懒得问红倾城以前的名字,
“嗯,都子时了还不睡觉。”蜈尊眉毛一挑,
红倾城呼哧呼哧几步走到蜈尊跟前,顺着躺在他的旁边,歪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嘿嘿,我也睡不着,帐篷里那种鸟味太难闻,出來喘一口。”
“明天的比赛你报的什么。”蜈尊调整了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红倾城嘿嘿一笑,憨厚的抓了几下头皮,道:“角力,我有的是力气,赚个伍长不在话下。”
“嗯。”蜈尊点点头,
红倾城看了蜈尊半晌,才道:“三哥,你报的啥咧。”
“骑射和赛马……”
“牛叉。”红倾城与蜈尊接触的时间渐长,逐渐也学会了一撇一捺的词汇,
“对了。”蜈尊似是想起了什么,叮嘱道:“明天吃饭的时候和我一块,不要单独去,我怀疑他们那哥几个估计会下药。”
“下药。”红倾城一根筋,有些不明白的道:“下药做什么。”
蜈尊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沒好气的道:“在虎贲营,要说武艺胜过你的,不知凡几,但是角力上面,全营的刑徒哪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力气。”
红倾城咧嘴笑笑,沒说什么,
蜈尊话锋一转,道:“刚极易折,树大招风,小心他们暗中下药对你不利。”
红倾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哥,我知道今天百将大人來的时候,为什么让士兵们督查好粮草和战马,原來是怕他们暗中捣鬼。”